忽然,一声刺耳尖锐的枪声划破寂静的夜空,随之而来的就是窗户的炸裂声、各种惊恐的叫声。
余知鸢立刻起身下床,忐忑地走向窗前,手指捏着提花肌理的米色雪尼尔窗帘,浓黑的睫毛垂下,小心翼翼地垂眼看向楼下。
入目就是身穿迷彩作战服和黑色防弹衣的男人,各个手中持枪。
从酒店门口到门前的公路那段距离,一个接一个的房客被那些人拿枪指着,逼迫他们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余知鸢抓着窗帘的手指一下子软了,心脏不规律地乱跳,外界枪声和恐惧的叫喊声缠绕在空气中,她却觉得自己出奇得空寂。
空寂到心脏的每一下跳动,胸腔都泛着刺痛。
叶惊春也被外面的声音惊醒了,揉着眼睛问余知鸢发生什么事了,然后又疑惑地问她为什么不睡觉站在窗户边。
余知鸢快速地走到床边,还没来得及把叶惊春从床上拉下来,房门就被“砰”的一声从外面踢开。
两个身形高大的蒙面彪汉拿着枪走进来,不由分说地扣动扳机打碎了房间里摆放的两个大花瓶。
花瓶爆炸的碎片迸射的其中一个碎片,尖端扎进了余知鸢的小腿上,鲜血顿时从伤口溢出。
她们还没来得及反抗,太阳穴就被指上了黑魆魆的枪口。
“tout。”
叶惊春被吓得手指颤抖,“鸢鸢姐,你受伤了。”她看到了余知鸢流着血的小腿。
余知鸢朝她摇摇头,白皙柔软的手掌心冷汗淋漓。
“shutup。”他们用枪口抵上叶惊春的脑袋。
叶惊春头一阵疼,害怕地看着余知鸢。
余知鸢也害怕,但是现在害怕没什么用,甚至他们会杀了她。
——
叶惊春被带到了外面,余知鸢被带到了酒店大堂里。
余知鸢蹲在地上,左侧的男人用手枪指着她,黑色的重型机关枪几乎把酒店大堂围了一圈。
为首的男人穿着迷彩作战服和黑色防弹马甲,是个金头发灰眼睛的外国人。
他随手拿着一把黑色的手枪,扣动扳机,两个在门口反抗的男人立刻应声倒地,整个脸被从额头枪口溢出来的鲜血覆盖。
余知鸢看到门口地毯上触目惊心的鲜血,身体一阵发冷,来自地狱的冷意耀武扬威地爬上了她的脊柱。
门口的的尸体被人清理出去,余知鸢看到了他们的伤口,她手指捏着自己的衣角,竭力忍住即将涌上喉头的恶心感。
西蒙森把手枪抛给手下,无情地扫视了一周酒店大堂,一开口,就是沙哑的英式英语,“巴兹博士,从现在开始,一分钟一具尸体,直到阁下出现。”
话落,大厅寂静无声,光洁干净的地板上反射着水晶吊灯苍白的幽光。
一分钟后,一声枪响,大堂最左边的人应声倒地,带着铁锈味的血腥味飘散在余知鸢的鼻尖周围。
这是余知鸢第一次觉得死亡离自己这么近,左边的人在逐渐减少,身体倒地的声音不绝于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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