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家宴中,吴柯充分肯定了儿子吴懿着几年的成长,并表示如果未来吴懿有需要借助家族力量的地方,他会以族长的身份对吴懿进行全力支持。
宴会欢散后,吴懿志得意满的返回自己的居所,却意外的现被安排在自己隔壁居住的徐庶,此时不仅没有睡觉反而还在挑灯夜读:“在看些什么呢?”
被打断阅读的徐庶微微皱了皱眉头,见是吴懿来了这才赶忙起身施礼:“徐庶拜见主公,回禀主公,庶在观看主公带回来的儒家六经。”
“这一路旅途徐大哥难道没感到疲惫吗?这些书籍明早又不是消失不见了,何必急于这会功夫?”吴懿晚上陪父亲吴柯小喝了一点家酿老酒,此刻有些酒意上涌头晕目眩,对徐庶这般刻苦亦是大为不解。
徐庶苦笑道:“主公在路上曾对庶说过,一年前就已将儒家六经全部解读。而庶痴长主公十一年却才刚刚开始接触儒家典策,若此时再不愤图强努力专研,日后如何能有何资格辅佐于主公左右?”
吴懿没想到徐庶将自己在路上与他的闲聊也记在心中,更感动于他一心求学的信念和毅力,不由赞叹:“徐大哥这般努力,而我却将大把时间浪费在宴席之上,说来真是惭愧。”
“主公言重了,庶听仆人们议论说,主公年少之时就为学的儒家真传而远赴颍川求学,又为了能早日完成学业每年都很少从颍川回家探亲。主公年少聪慧却又勤奋好学,让徐庶敬佩不已。”
吴懿哈哈一笑,此刻酒意渐渐散去,便拉着徐庶一起到案上:“徐大哥在读哪本经书了?懿虽不才,若徐大哥有和疑惑之处,可由懿来解答。”
徐庶闻言大喜,儒家六经深奥难懂,他虽亦是聪慧却因未接受过正规教学而有许多地方看不懂,如果吴懿愿意来为自己解惑那就再好不过了:“回禀主公,庶正专研于六经中的《春秋经》,但《春秋经》之中有许多地方读起来似是而非,若主公能为庶解惑就再好不过了。”
吴懿从一旁的案几上翻出一大摞经书:“《春秋经》言语简练却让后人难以理解,故而先贤左丘明著的《春秋左氏传》,公羊高所著的《春秋公羊传》,谷梁赤所著的《春秋谷梁传》都是为了给后人更好理解《春秋经》而进行了解释和说明,若是徐大哥想研读《春秋经》,我推荐先从公羊高的《春秋公羊传》看起。”
听了吴懿一番话这次了解到《春秋经》的其中奥秘,立刻与吴懿一起研读起《春秋公羊传》来,两人有问有答直到被更夫前来巡夜的声音惊扰,这才相视莞尔互相告辞歇息去了。
次日清晨,吴懿用完早膳后独自前往陈留郡守府拜访张邈。之所以不与父亲同行,那是因为吴懿是要以陈寔弟子的身份,而并非是陈留吴氏的身份。这其中的最大原因是,张邈曾经与陈寔之间有一段非正式的师徒缘分。
“这里是郡守府!来者止步!!”郡守府门口有四名侍卫挡在吴懿身前,虽然他们看得出吴懿出身非凡,但职责所在却让他们不能让吴懿就这么进去。
好在吴懿也不会在意这些,从袖口掏出自己的名刺递给其中一名侍卫:“颍川陈寔弟子吴懿,受师命前来拜会郡守大人。”
侍卫拿着名刺进了府内,没过多久就有一名小吏跟着他出来:“大人让我来引见你去后堂相见。”
“有劳这位大人了。”吴懿施了一礼,跟在那名小吏身后步入郡守府内。
来到后堂,小吏并未进入堂内,而只是将吴懿引到门口处就行色匆匆的离去了,看得出这个时候这个小吏应该还有很多公务没有处理完。吴懿在堂口整理了一下衣衫,昂挺胸推开木门。
堂内的光线并不充足,但那位跪坐在主位案几旁的中年男子,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依旧在埋头处理案几上堆积如山的公务。
吴懿估摸着这位就是陈留郡守张邈了,虽然张邈并没有迎接自己,但吴懿却不能没有礼数:“陈留吴懿,受恩师陈寔之命前来拜见郡守大人。”
那位中年男子听到吴懿的声音,这才恋恋不舍的丢下手中的竹简,抬起头来以审视的眼光上下打量了吴懿一番:“你就是吴懿?本官听说过你,几年前你与人玩耍时不慎落入井中,结果救上来后不仅没事反而因祸得福开启了灵智,最后被颍川学院破例收入并拜在陈公的门下,真可谓本郡的天才人物啊。”
“大人谬赞了,在下小时候哪里是开了什么灵智,不过是自那以后被吓怕了再不敢胡乱顽皮,又蒙恩师错爱收入门下传授儒家六艺。”吴懿的话语很是谦虚,他可不想在与张邈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给人落得一个持才傲物的映像。
张邈经历了数十年风风雨雨,他见过太多少年得志的所谓天才,但那些人大多都迷失在众人的夸赞中,能最终成长起来的可谓百不存一。他担心吴懿也是那种人,但在简单试探中他却很满意吴懿这个少年郎:“陈公近来身体可还好?让你来又有什么事情吗?”
“回禀郡守大人,恩师身体一直很好,而这次派在下来陈留一者是给郡守大人送一份书信,其二是让在下回家探望父母以解相思之苦。”吴懿从怀中掏出陈寔写给张邈的绢书,张邈起身接过绢书凑着门外的光线默默观看起来。
良久,张邈将手中绢书收入袖中,请吴懿落坐在另一侧的案几旁后,步履沉重的走回上座:“本官年轻时曾有幸得陈公传授了三个月的儒学经纶,若论起来本官应该算得上是你的一位师兄。”
吴懿要的就是这个名义,他不想以张邈家臣的身份效力在郡守府,见张邈开了口便顺势起身见礼:“吴懿字子远,见过师兄!”
张邈示意吴懿安坐:“陈公德高望重乃世之大儒,本官能有机会听闻陈公教诲乃是此生之幸。但如今陈公让子远给本官带来的这份书信内容,却让本官着实为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