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忆祈指尖泛白。
都怪她太弱小了。
她勉强站起身,回头看余夜言最后一眼。
余夜言像是终于放松下来了,心口轻微地喘着气,整个人身子侧向一边。
太瘦了,因为夏天天还着,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体恤衫,清晰可见的脊梁骨透出来,随着呼吸一动一收,看上去瘦小得可怜。
“……你快点走吧。”
谢忆祈抿了抿唇,把一直放在包里的包装精美的盒子放下。
耳边的脚步声渐渐消失,而后是一声轻微的关门声。
余夜言的瞳孔快速收缩了一下,跌跌撞撞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一下扑倒在洗手台。
“呕……呕……咳咳咳,咳……”
余夜言闭上眼睛,胃传来阵阵不适,她半捂着肚子,无力地靠着墙大口大口喘气。
眼睛无神暗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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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有课?”
电话里的声音太大了,叶曦不得不把手机放远一点,好声好气地解释道:“我不是想推辞,我今天下午真的有课。”
“我突然怀疑我们是不是都是大学生在读生了,为什么我天天像没事一样,班长你这么忙?”
“我向校长要求了把课程安排紧点,我要提前毕业。”叶曦无奈地揉揉眉心,琥珀色的眸子染上浓浓的疲倦。“还有啊,都毕业了,你和孙尘就不要叫我班长了。”
“嘿嘿,好嘞,主要是习惯了嘛。”
“你啊,你们两个人过得好好的,非要叫我来,我来不是电灯泡嘛。”叶曦把书收好,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打趣她。
就在她们开学没半年,白瑾之就和孙尘在一起了,孙尘像得了个宝一样,天天哄着跟着到处跑。
像极了那种二十四孝男友。
叶曦想到这里忍不住笑出声,白瑾之疑惑地嗯了一声,她温和地笑笑没说话。
挂了电话,她像是又想起什么,嘴角的笑意转瞬即逝,带上淡淡的落寞。
她转头看向窗外。
骄阳正好。
她失算了。
她不但没有忘记她,还越发深入骨髓。
起初的怨恨痛苦随着时间流逝,终究还是变成了不甘和想念。
她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要靠药物才能入睡。
心理医生也警告过她,再这样下去她可能会向抑郁症发展。
指尖太用力,手掌隐隐作痛。她垂下眼帘,意义不明地轻笑。
那样耀眼的人,能让她一眼动心的人,早就深入骨髓,哪有这么容易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