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荼艰难地咽了咽。
什、什么叫野回来了?
绿阑双手抱臂倚在门边,继续说道,“一刻钟前,婢子来唤大人起床,听不到应答,情急之下推门而入时,床上还没人呢。”
南荼:“……”
南荼翻身坐起,乖巧地将双手放在了膝盖上,极为诚恳地解(狡)释(辩)道:“其实我刚才是方便去了。”
“喔——”
绿阑拉长了调子,意味深长地觑了他一眼,也不知是信还是没信。
南荼赶时间,也只能这么随意糊弄一下,来不及去细想绿阑到底是发现了什么,忙跑到了屏风后面换衣服,让绿阑一会儿来帮他梳头。
“要来不及啦!!!”
南荼急得快跳起来了,衣服也穿得勉勉强强,稍显凌乱,连梳头的时候都坐立不安的。
绿阑倒是悠闲,一边给南荼梳着头发,一边凉凉道,“大人难得外出鬼混,想必陛下不会介意您迟到一回的。”
“……”南荼涨红了脸,“都说了没有鬼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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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荼连早膳都是挑了容易入口的,直接炫进了嘴里,拿着帕子擦了擦嘴便往门外冲,身姿矫健地跳上了马车,差点把盛九吓着。
好不容易进了宫,到了甘霖殿,他行完礼就趴在了自己的座位上,累得头也不抬。
御案之后的沈寒轻转了转朱笔,良久才将笔放下,施施然走到了少年身前。
往那张一看就是一路匆忙跑来,跑得面色红润的脸扫了一眼。
“南卿今日又赖床了?”
“臣没有!”南荼下意识反驳。
沈寒轻幽幽道:“那怎么累成这副模样?”
“臣……”南荼卡壳了。
过了一会儿,他才支支吾吾道,“陛下说得对,臣的确是起晚了,请陛下恕罪。”
“南卿为了大盛日夜操劳,晚起一会儿,也情有可原。”
低沉的嗓音从头顶传来,南荼羞愧地往桌上埋了埋。
他、他什么时候为大盛日夜操劳了!平日在甘霖殿忙归忙,但也不至于这、这么说……
仙君在说什么怪东西!
好在沈寒轻没有跟他计较,就让他这么磕磕绊绊地糊弄过去了。
南荼平静地渡过了一上午,再安全地挨过了午膳。
他悄悄松了口气,看来仙君没有发现他的真实身份。
一大清早的,虽然刺激,虽然差点翻车,但好在他都圆过去了。
南荼彻底放下了心,捧着一碗冰雪冷元子,跟在沈寒轻身后在宫里溜达消食。
只是溜达溜达着,就不知道怎么溜达到了明光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