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解听免是如何拿到他电话的?只能是他找裴些要的。
其实何必如此呢?微信他不回,难道电话他就愿意接了?
徐邀甚至没有等电话自动挂断,装作他还没接到,因为完全没有必要了。
在他生着病的情况下,谁会十二点了还打电话?只有一个解释,就是解听免一直在等他的回复,所以他亲眼看到了微信界面上的“正在输入中”。
也就是说,他知道他不仅此刻醒着,而且手机就拿在手上。
徐邀面无表情地将电话直接挂断。
他也没有再回复解听免微信的心思了,将之前编辑好的内容全部删掉,手机正要熄屏,解听免又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徐邀干脆将手机直接关机了。
这下总算清静了。
难受吗?
徐邀不断询问自己。
当然是难受的,哪有生病了还不难受的。
那……心里呢?
自然……也是难受的,亲手了断了与喜欢之人的联系,怎么可能会不难过?更不用说,他凭借解听免今日的种种举动,已经能明晰解听免对他的心思了。
要是放在今日之前,他不仅会喜不胜收,还会开心得直接去找解听免,就算他不敢肯定这是否“正常”,但他也要去确定一个答案。
可是这都是有前提的,就是在今天之前。
11月16号是个分界线,将一切蠢蠢欲动和欲念萌发全部割裂开了。
雨声泠泠,愚痴沉没,他是死胡同,解听免是康庄大道,本就不该有任何交集。
南极和北极,可相隔了一万九千九百九十八公里呢。
第41章p—去往漠河
徐邀没有多少力气,很想就这么睡到地老天荒,但他身上还是脏的,强打着精神去洗了澡,并且将店长借给他的那件外套也洗干净了。
羽绒服娇贵,不能机洗,等他揉搓完之后再起身,觉得头更昏了,而且还在犯恶心。
他强行忍了忍,将衣服晾晒好,又去烧了热水。在等待烧开的过程中,他就痴愣愣地盯着沸腾的蒸汽,看着看着,眼前逐渐变得模糊不清,水雾凝结在瞳孔上。
他都搞不懂自己这是怎么了,不就是生了一场病吗,怎么变得如此脆弱。
他闭上眼睛,回想了昨日发生的一切,从他冒雨去送单,再到被黄小姐羞辱,接着是小琦的正面关心和店长的侧面关怀,最后千转百绕,纠缠在解听免给他发的微信上,以及他毫不留情地不理睬与接连两次的挂断。
好像无论是哪一个,都不是能让他现在难受伤心的原因,但每一个又好像都是,交错混杂起来,早已理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