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机赫然转身,被葫芦这一开口吓了一跳。
“我吓到你了?”葫芦见玄机这样,忽然愧疚了起来。
她下意识的将手一拨,让那些金属零件将那块金牌给掩盖了起来,“没有,我只是看到了……很重要的东西。”
那零件质地古朴,造型奇特,就是葫芦也不知道是作何用处,于是就和废物一起放在那里了。
然而,玄机却在此刻对葫芦说:“葫芦,我有一件事须得托付于你,事关……我的性命。”
玄机这么一说,葫芦忽然全身都紧肃了起来,“大当家,你别这么严肃,我,我有点害怕。”说着的同时,他朝玄机走近。
“你知道,我出自于龙脉,”玄机开始说起,说着的同时,随手从里头挑选了一块成色老旧的零件出来。
“但你也知道,从前有宣姬,现在满山又有诛邪司,他们想方设法地想进入龙脉,包括那个寇占星,也一心想要摧毁龙脉。但进入龙脉有一个前提,那就是钥匙,这钥匙从前埋在红崖里,后来被寇占星带出。”
玄机拿出那个老旧质朴的零件,“全寨上下,所有人我最相信的就只有你了,葫芦,你可一定要替我守好这个钥匙啊!”
“大当家,这是你身家性命啊!”葫芦有些激动地看着玄机塞到自己手里的这个钥匙,从前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有多重要,但现在听玄机这么一说,却觉得受宠若惊,“这么重要的东西,你放自己身上吧,要不,就放姑爷那里。”
玄机摇着头,“诛邪司盯我和霍青鱼盯得实在太紧,花花和曹猛又不够成熟,探花又过于懦弱,我想来想去唯有你,不显山不露水,又对械有所研究,最值得我托付了。万一哪天我再次沉睡了,或者失控了,你或可带着钥匙进入龙脉,把我重置,我也不会怪你。”
玄机这话,当真听得尤葫芦热泪盈眶,“大当家,原来你……是这么想的。”他抹了一把眼泪,拍着胸脯道:“大当家你放心,就算诛邪司来了,我丢了自己命,也会把这钥匙保护好的。”
玄机颔首,又寒暄交代了几句,于是便转身走出去。
在临出门的时候,身后的葫芦又叫住了她。
玄机回首,看着葫芦。
葫芦站在那里,对着玄机道:“提防寇占星那家伙,那家伙姑爷信他,我不信,他想毁龙脉我第一个不依。”
玄机紧肃的神情,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不禁一笑,什么话都没说,给了个默许的眼神之后,便离开了。
屋子里,葫芦激动地捂着那个零件,“龙脉的钥匙啊,我不能辜负大当家,龙脉里面,一定有更多的东西吧?对,等诛邪司的人走后,我一定得进去一趟,把里面的东西全都搬回来来。”
“现在,我得找个地方将它收好,放哪里好?”葫芦四下张望,放在哪里都觉得不妥,最后一拍脑袋,“鲁班锁,我怎么忘了祖师爷爷留下的东西。”
尤葫芦从自己的柜子里的小玩意里取出了一个鲁班锁,别于以往的卯榫锁具,这个鲁班锁他是用精钢所造,他将玄机交给他的“钥匙”藏在里面,将锁上的凹凸条巧妙一扣,“嘿嘿,就算是落在坏人手里也不怕了,你们拿刀都劈不开,我葫芦实在是天赋异禀,聪明得很哪!”
美滋滋,定不负大当家所托。
大当家则出了葫芦的屋子,没走几步便朝着山道阴暗处走去,靠在山石上,借着阴影的地方,玄机暗暗地从袖子间取出那枚金牌。
在夜色中,金牌尤然难以掩饰它本身的光芒,即便多少年,它仍然是打开龙脉实验室的唯一钥匙。
“龙脉。”玄机暗暗呐了一句,心头却开始有了一番盘算,她看着这山后头,说是无路,但其实顺着这些嶙峋的山石往上走的话,未必不能上山。
“诛邪司,叶轻驰!我都已经醒过来了,你还有多少耐性呢?”玄机紧握着手里的那块金牌,心里却开始在盘算,“咱们的账,也拖得够久了。”
“啪”的一声,从山道上不知什么时候,远远地只见一丛白色的身影一闪,从葫芦的房屋那边快速地朝山下跑去。
玄机看着葫芦那边的动静,哪里有什么人,只有一杆风旗插在屋顶上,迎风招展。
又回望到山下那边去,不知是否错觉,玄机总觉得那远处卧着的嶙峋石块,像是一尊尊的人蹲在那里。
任凭风吹过,一动不动。
“玄机,”一声呼喊突如其来,将专注地看着山下那边的玄机给吓了一跳,玄机回过头看去的时候,却是霍青鱼拎着酒壶牵着马走上来的身影,“你怎么在这里?”
玄机下意识地将取回的金牌藏在身后,在霍青鱼朝着自己走过来的时候,玄机手里那块金牌无处可藏。干脆在身处黑暗的时候,将手一松,那块金牌落在了身后石缝之中。
“无事,只是来葫芦这边交代一些事,往后山上的械人多了,自然少不得他忙的。”玄机随便应答了几句。
霍青鱼没有起疑,将酒壶挂在马鞍上,走上前来的时候低手拉起了玄机的手。
这突如其来的触碰,让玄机整个人忽然一颤,有些惧怕地想要回缩,却已经迟了,被霍青鱼给握住。
“你的手怎么这么冷?”霍青鱼握着手心里她的双手,那种冰凉让他微微一讶。玄机正想开口说自己不冷的时候,霍青鱼却已经将自己身上那件狐裘给解了下来,围在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