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要让你进钟家?因为她知道钟朝不可靠,而你是她最后的筹码,她一步错,不可能再步步错,如果连你也成了废棋,那她就真没救了。她知道钟朝心软,一定会好好对你,比起待在她身边,你进钟家接受的各方面条件,包括教育,会优越万倍。
“她要你成才,要你成为钟家的威胁,或者说,我的威胁。”
“当然,世上哪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把你送入钟家后,她日日受良知谴责,变得越来越神经质。她心结众多,唯有你是最难解。这些都是那天我去找她,她亲口承认的。”
钟时叙眼神要杀人,但最终没有阻止她说下去。
钟老太看他失了淡定,内心冲上一丝快意,“多狠心的女人啊,为了报复,赔上自己的一生还不够,执迷不悟拉上了儿子,不过很显然,她成功了。”
钟时叙忽然开口:“而这一切,源于当年你的一次窃取行为,你才是罪魁祸首。我看这里挺适合你,以后就别出来了。”
这下轮到钟老太疯狂,她冲上来拍打玻璃,嘶吼质问:“你想干什么!”
身后的警员赶紧上前控制。
钟时叙心结不多,唯有亲缘二字最是难解。
三十几年来,他一直想不通。
如今,他依然无解。
钟时叙出来以后,抬头望着高悬的烈日,有一瞬间的晕眩。
真亦假时假亦真,这半生被人和事支配太多,身不由己,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哪里才能自由呼吸?
钟老太入狱这事对万盛多少有点影响,包括前阵子万盛股权在瞬息间的左右变动,也对股价带了一定影响。
而在万盛管理层处于一场混乱,需要有人拿主意的关键时刻,谁也联系不上钟时叙了。
赵兮词遍寻她能想到的所有地方,都找不到他。
大家以为他只是消失一阵,可是不管过去多少天,他一点消息都没有。
直到半个月后,赵兮词接到了邹姨的电话,让她过去取一样东西,赵兮词马不停蹄打车过去,邹姨递给她一个包舊shigg獨伽装颇为古雅的方盒。
赵兮词打开以后,发现是一件旗袍。
是那日,他带她去请老师傅定制的旗袍。
邹姨说:“其实钟先生来过电话,他没事,交代我们……不用找他。”
赵兮词愣愣地问:“不用找他是什么意思?”
邹姨看她眼眶红红,一时心疼,说:“去年到现在,发生那么多事,也许他找了个地方冷静,或者散心,过段时日就回来了。”
赵兮词不语。
这半个月,她白天精神紧绷,夜晚辗转难安,生怕他遇到了什么事,末了他云淡风轻,让人转达一句“不用找他”。
这样就算交代了?
赵兮词压下心头涌上来的情绪,问:“那他有没有说去哪散心,什么时候回来?”
邹姨为难道:“那倒没有,不过听他语气挺正常的,算了,赵小姐,发生太多事了,也许他真的承受不住,给他一点时间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