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深却夺过了杯子,仰头往自己嘴里灌,迎面而来的风将他的头发吹得微微有些乱。
钟衡再次站到了风口,沉默地为他挡着风。
喝完了牛奶,祝深歪头将钟衡打量着。钟衡一身黑色与这夜色融为一体,他的身后浮动着星辰与轻云,而他看着自己的时候,深邃的眼眸却比这幽暗的夜晚好看太多。
好看的夜晚总是不知觉使人沉沦,祝深别开了头,眼睛定在了自己的草图上。
钟衡却是笑了,祝深牛奶喝得太急,唇峰之上还印着淡淡的奶白色。
祝深被钟衡这样看着,再忍不住了,皱眉问他:“我听说你以前有个白月光?”
钟衡的笑容一僵,呼吸一滞,嘴唇翕合,面上看去仍然镇静,一声闷雷却炸在了心底。
等啊等。
只听他哑声说:“是。”
祝深握紧了牛奶杯,指节甚至泛着白,“挺好。”
是与别人的相识甚早,是与别人的情分深远。
钟衡凝望着他,眸中满是深情:“是挺好。”
“我要睡觉了!”说完这么一句,祝深就气冲冲地朝楼下跑去。
钟衡有些意外,刚要说话,祝深已经冲下了楼。
于是他只得走到画架边,偷看一眼祝深的画作——
深绿浅绿揉成一团,铺满了整张纸。
这是……
抽象派新画法吗?
钟衡抿了抿唇,不得不承认,祝深的画他又看不懂了。
作者有话要说:深深:草,我觉得我可能要被绿了。怎么办,在线等,急!!!
衡衡:我又要报个班恶补抽象派油画了,他到底画的是什么啊……
谢谢蓝二哥哥的肥宅水和地雷
第36章
之后祝深就再没上过天台了。
将那幅桃花送裱以后,他每天就窝在阁楼的画室里不出去了。
四方小小的天地,闷着一颗寂静燃烧的心,在斑斓的色彩里,有什么正被他一点一点浇熄。
钟衡也忙得很,报纸的财经版天天都是他的新闻。
用饭的时候,方姨状似无意问祝深要不要看报纸,祝深看她一眼,点了点头,方姨立马摊到财经版的那面递给祝深,什么话也不说,转身就去厨房忙活了。
——大概这就算是两人五月份为数不多的交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