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都知有些担心,不知要不要将这消息告诉太子。
太子今早特意吩咐幼宜姑娘不让她出去,这若是让太子知道了,幼宜姑娘定是要被责骂了。
他犹豫的身影被赵恂余光扫到,便扭头看着他以示询问,曹都知俯身上前,向他说了裴幼宜悄悄出门的事情。
太子眼光向殿内一扫,就看见赵恒已经不在席上,同时席间三三两个也空着几个位置,尤其是两位辽国使臣出去许久也不见回席。
赵恂叹了口气,许是酒气上涌,此时心中也有些不安烦躁,于是向官家说自己要去更衣,随后便起身出了大庆殿。
出了大庆殿,他便直接奔着花园去了,不用想也知道,若这二人约着见面,那定是在花园。
裴幼宜这边被那辽国使臣拽住胳膊,慌乱中她只能表明身份,大声喊道:“你!不得放肆!我是齐国公独女!”
谁知那人听完并不害怕,反而以为她在虚张声势,哈哈一笑随后戏谑道:
“你若是齐国公独女,那我就是辽国的王爷!今日我就看看这高门贵女玩起来是什么滋味!”
说着就拽着她往一旁的亭子里带,裴幼宜害怕极了,死死攥着领口,指节都发白。
完颜见她害怕,心中更是得意,嘴上也愈发下流起来,手上更加用力,三两下裴幼宜的衣袖扯坏了。
正当她绝望之际,远远地只听见姜都知大喝一声:“天子脚下!岂敢放肆!”
裴幼宜循声扭过头去,糊满泪水的眼睛只看见一个高大的青色影子快步向她走来。
花园的烛火映照在赵恂白壁一般的面孔上,完美如面具的脸上罕见的露出一丝愠色。
往日里平静如一潭静水般的眼睛此时闪烁着点点火光,远山一般的眉毛此时也簇了起来。
赵恂一把握住完颜的手臂,他身高与完颜相当,但却没有辽国人那般壮硕。
饶是如此,完颜手臂上传来的痛感,也让他对这个冷峻如天神一般的男子侧目。
就算完颜此刻醉的不认爹娘,他也不会不认得这身衮冕。
见来人是当朝太子,完颜和同僚赶紧跪地行礼,裴幼宜摆脱了钳制,快步的跑到了太子身后。
就算她平日里怕极了赵恂,现在这场面上,也只有赵恂是她最信任的人,更何况是赵恂救下了她。
裴幼宜在赵恂身后,一遍整理着自己被扯坏的衣袖,一边小声抽噎着。
完颜跪在地上嘴上胡乱的辩解着,说得都是些酒后无意之类的废话。
赵恂皱着眉头,一来生气裴幼宜不听他的话四处乱跑。
二来见到她这幅狼狈样子,和她衣袖下露出一段嫩藕似的手臂,联想到方才完颜对她说的混账话,赵恂便怒意更甚,朗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