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几个人围站到他桌边时,他从书桌里“唰”地抽出了那把菜刀和两根黄瓜。
其他同学还在张口结舌的空档,他把课桌当案板迅速地将那两根黄瓜切成薄如蝉翼的黄瓜片。
向安小炫了一把刀工,为了不让人看出他双腿在发抖,索性坐下。握着刀的手闲着没事,开始行云流水地手转菜刀。
其他同学就连转笔都转不出那么高难度的动作和快出虚影的速度。
“我刀功怎么样?你们要不要试试?”他故作镇定地把刀刃抵在那个寸头的裆前,“再惹我就给你们全切了。”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从那以后,他们再没招惹过向安。
向安还因此得了个刀子匠刀子匠:古代时为太监做阉割手术的行家。的名号,那几个校痞每回见到他都觉得裆下一凉。
手里的小狗扑腾着要往地上跑,向安冷眼望着门外那几个人。
鬓角处剃了一道闪电的寸头吊儿郎当地把手搭在程晏肩上,“刚开学才多久,没钱了?家里人给你的压岁钱花光了?”
程晏脸上有那种习以为常的平静,拿出自己的钱包掰开,“真没了。”
几个校痞看上去没什么耐心,拽着他的衣领走向学校围挡和状元小卖铺最北那面墙之间的狭窄过道。
下跪,挨打,被拍视频。无非就是这些没什么新意的整人手段。
程晏似乎对这些常规程序已经安之若素了,任自己那具仿佛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被他们推搡到那道熟悉的夹缝里。
他们其中三个人做屏障挡住路人的视线,寸头忽然扯下裤子让程晏含住他的生殖器喝尿。
程晏此时才觉得自己对恶的想象力实在是太有限了,他挣扎着想要逃走却又被他们狠狠按住。
向安烦闷地揉了揉额前的短碎发,他在学校向来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爱管闲事。
他觉得程晏空长了个会读书的脑子,连这群外强中干的废物都搞不定,比废物还废物。
“钊哥。”向安扭头看向收拾好工具准备离开的张钊,低声说:“帮个忙。”
张钊听他说了个大概就拿着凿子冲了过去,对着那几个坏东西厉声吼道:“你们几个干什么?欺负同学?”
那几个初中生闻声朝他看,见张钊虎背熊腰的,心里有点怵但是觉得自己人多势众,嚣张的气焰并没有弱下去。
寸头小痞子甚至故意在扯上裤子时发出挑衅的声响,他咧嘴地对着张钊啐了一口,“老东西,少管闲事!”
张钊气笑了,扭头朝状元小卖铺里喊了一声,“店里做事的人都出来!带上家伙!”
没等那几个学生反应过来,漆匠、木匠、电工师傅全都拿着家伙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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