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小姑娘可怜巴巴的,又那么激动。
何其被看得心头一软,伸手摸了一把阿宝的头:“叫姐姐,你没看到我这么年轻嘛?”
感觉到头顶温柔的手,阿宝偷偷地在心里自责,从前供奉干娘、不对,是干姐姐太少了,只有拜干亲那日才来。
往后她定要勤快些,乱葬岗也没那么可怕了。
太阳落山,天色虽还未全部黑下去,但已透着暗色。
走过乱葬岗,入了城门,今日万分热闹的毕府是整个县中最亮堂的地方。
毕府灯火通明,大红灯笼高高挂起,映照得整座府邸批上一层红芒。
来往宾客如云,人声鼎沸。
阿宝站在毕府门口,混在人群里,有点儿心虚。
何其在身后推推她,鼓动道:“阿宝,进去了。”
阿宝看着前面还有两人,小声问:“姐姐,真的能糊弄过去吗?”
“怕什么,你姐姐是神仙!”何其吹了一句牛,又想到障眼法自己是头一回使,便又道,“被发现也没事,姐姐会带你跑的。”
阿宝:……干姐姐怎么不是很靠谱的样子。
阿宝想到干姐姐是树仙,从未做过人,便放下了疑惑,鼓起勇气,拿着一张捡来的红纸,当请帖递出去。
迎宾的知客笑着收了,见阿宝还不走,问道:“您可是还有贺礼?”
她的银子才不给毕府。阿宝摇摇头,跑似的跟上前一个人。
毕家人行商,府中一派富贵之气,行走的路上还铺有红布。一时人来人往,阿宝便显得不起眼了。
何其拿主意,又用障眼法带着小姑娘溜进后院。
进了后院,一下安静下来。
何其问:“毕府有两个少爷?我刚刚听到有人说婚事后延一个时辰,兄弟两一块办喜事。”
阿宝点头:“对,是有两个少爷。只是那二少爷比毕林文还纨绔,听说是花楼的常客呢,也不知道是哪个姑娘瞎了眼。”
“倒也不用瞎了眼。”何其道,“说不定同你家小姐一样。”
阿宝听到自家小姐,恨恨地捏进了拳,咒骂道:“天杀的,不知道使了什么邪术害人!老天爷真该开眼,一道雷劈了他们才是。”
何其再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先找到你家小姐吧。”
办婚事,后院最热闹的便是新人的院子。
何其故技重施,和阿宝进了院子,最后来到新房屋外蹲点。
只见新房大门紧闭,门前四个高大的壮妇人,几乎将门口全部堵死。
但凡来人,都被打头的妇人摇头冷面拒绝,竟是什么都送不进新房。
这下就算何其能使障碍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进不去一扇关着的门。
阿宝正暗暗咬牙,就被何其一拉,绕到了屋子后方去。
阿宝看着木墙,低声道:“姐姐,这是墙啊?”
何其:“这是木墙啊!”
何其现在很自信,感觉但凡是木头做的,都可以由她掌控。这种自信,源自物种的神奇性,就好像她能用虎吼压制泰迪,是一种自然道法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