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说道:“目前请柬都送出去了,确认可以赴宴的人都已经登记在册,不过有一位林水程先生,我们联系不上,打电话不接,寄送的地址不知道是不是有错误,他的地址资料显示是联盟星城大学量子分析系,但是量子分析系关闭了,请柬一直滞留在他们学校的仓库里,今天被返送回来了。”
苏瑜挠了挠头:“啊,是,嫂子……我是说,林水程他们那个系是关了,他最近可能有点忙来不及接电话。”
他一面掰着油条,把油条撕碎了泡在豆浆里,一面瞅了瞅傅落银的那张字条:“你让人直接送到傅落银小傅总二环这边的家里吧,你们不用送了,我给找了个人送。”
苏瑜吃完了两份早餐外卖,觉得心情瞬间明媚了——世界上还会有像他这么善解人意雪中送炭的好兄弟吗?
没有!
苏瑜到处找了找,找到一张干净的白纸,往上面加粗写了几个大字:“尊敬的负二哥哥,帮我把请柬送给嫂子,我很忙就拜托你了,爱您的苏瑜,请柬一会儿让人快递上门了,你记得去拿。”
写完后,他又左右看了看,把这张纸贴在了大门口,正好挡住输密码和指纹解锁的地方,保证傅落银一回家就能看到它。
傅落银今天一上午的会。
昨天他几乎一夜没睡,还喝了酒,早上不得不靠大杯咖啡提神,后边他就不需要咖啡提神了——胃疼让他时刻保持清醒,根本没有走神的机会。
肖绝看他脸色不好,直接说:“小傅,你下午回去休息一下吧,连轴转够久了,你还年轻,身体不是像你这样折腾的。你前几天为修改提案奔走的贡献,我们都看在眼里。今天上午开完会了,接下来没什么要紧的事情,你打个卡提前下班吧。”
傅落银也没有坚持,提前下班了。
他知道自己状态不好,开车时设置了自动驾驶系统,上车后把手机一丢,直接就开始休息。
车辆平稳地行驶着,从七处回到他和林水程的住处,最后在车库里停下。车辆检测到他还没下车,于是继续保持着车内外气循环,甚至还自动播放了一段安眠曲。
傅落银就在车库里打盹儿。
傅落银睡得不舒服,他大概在车上迷了半个小时,最后腰酸背痛、昏沉沉地醒来了。
他摁了摁疼痛的太阳穴,睡醒时打了个喷嚏,隐隐感觉自己仿佛有发烧的趋势。
他深吸一口气,下车锁车,进入住宅楼中,像往常一样回家去。
不知道为什么,在进电梯门的那一刹那,傅落银感到微微的抗拒,那一刹那他甚至有一种冲动:掉头回七处,就在他分配的七处房子里休息,有什么不好?
为什么非要回这里来?
这个不被喜欢也没有人等待的家。
电梯门打开,傅落银来到熟悉的家门口前。
他一眼就看到了门口贴了一张纸片,他本来以为是物业公告之类的东西,但是看了看之后,发现不是。那是苏瑜给他的留言。旁边还挂了一个快递信封,不知道是什么。
傅落银静静地站在房门前,看了一会儿那上面的自己,低头给苏瑜打电话。
苏瑜没有接。
傅落银看了一会儿未接听的通话显示,放下了手机,伸手把苏瑜的纸条揭了下来,而后把信封拉开,看见里边是一张精美的请柬,用薄薄的镂空雕花木盒装起来。里边是林水程的名字。
他又在门外站了很久,看了很久,随后才推门进去。
苏瑜从傅落银家出来的时候是中午,照例拉了董朔夜一起吃饭。
董朔夜带他去吃酸菜鱼,金黄的鱼汤里滚着雪白无刺的嫩鱼肉,滚烫鲜香,苏瑜吃得头都不抬。
“夏燃拜托我问你一件事,给燕伯母的礼物准备什么比较好。”董朔夜说。
苏瑜一口鱼差点吃得喷出来,他瞪着董朔夜,董朔夜也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帮帮忙,小鱼。请柬他前几天收到了,他这次代他父母夏家参加伯母的生日会,不知道送什么礼物会比较好。”
苏瑜瞪他:“我干嘛告诉他?”
董朔夜笑眯眯的:“就当卖我个面子。他拜托我来问你,我如果不给个答案,也说不过去,人在我家住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