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个子本来就比寻常姑娘家高出大半个脑袋,现在还这样堂而皇之地坐与他胯前,要看他的眼睛时只能微微垂眸。
这个角度,看得的确更加仔细清晰。
男人浓密的睫毛似鸦羽蒲扇,桃花潭诡谲多变深不可测,玉面郎君生得俊俏,即便是这么近的距离也瞧不见半点瑕疵。
别说疤斑,连个黑痣都瞧不见。
不知是不是心神被那汪池水吸引,却涟漪的小手鬼使神差地覆盖上去。
眼前一黑,沈酩殷握在她腰间的手情不由得一紧:“别闹。”
却涟漪起了反骨,越听他说不行就闹得越带劲,乐道:“偏要闹,要不你给我扔出去啊。”
“我怎么敢扔蕙安郡主下马车。”他莞尔,笑颜很浅,可依旧勾人。
将她的手二度团住,沈酩殷挑眉:“刚上车时同你说的事可还记得?”
“记得记得,我又不是上了年纪没记性。”
感受不到腰上的温度,她连忙换了姿势坐回了原处,可一抬头开撞进男人不满的目色中,抿唇后选择臣服于淫威,又绷着脸坐了回去。
还讨好似的抱着他的脖颈亲了口,亲在他眉心朱砂的位置。
被取悦到,沈酩殷也面色也愈加散漫,重新抚上去:“我之前就答应过容穗让她见见你,可惜上辈子一直没机会,现在也算圆了话。”
连着“啧”了几声,却涟漪的手肆意妄为地捏住他的下巴,微微用力,笑得也颇为勉强:“那感情好啊,对了,我听说你们是青梅竹马?”
“我怎么闻到了酸溜溜的味道?”他答非所问,脸上的表情在他人看来也很是欠收拾。
却涟漪死撑:“反正不是我。”
沈酩殷失笑,食指在她鼻头上轻轻刮了下:“瞎想什么呢,我可是清白之躯。”
清白之躯是这么说的吗!
却涟漪在心里呐喊,忍不住腹诽:真是有辱斯文。
气氛静默一瞬,饶是沈酩殷的手指绕着她头发弯,后者也没什么玩意。
沈酩殷有些懊恼,是不是逗过了。
马车转了个弯,应是驶入了某条小巷。
周围的声势也登时沉寂下来,意外的安静。
遮窗的藏青色帘幕被吹起一个小角,卷进来一小阵清亮。
生了薄茧的指腹贴在她唇珠上:“我还以为你会问为什么楼云衔不能娶她。”
扫了他一眼,却涟漪的眼神好似在看痴儿:“我瞧着是傻吗?楼云衔名声再不济也是实实在在的王府嫡子,楼家满门荣光都压在这个唯一的继承人身上,娶一个罪臣女做正妻?别说他不敢赌,楼家的那些耆老长辈也断然不允许他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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