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许雯雯回头看向跟在后面的苏培盛,“派人去将王大人他们叫过来。”
“嗻。”
跟随许雯雯这次出来的官员和昨天不一样,更准确一点来说是出来这八天每一天跟她出来的官员都不一样。刚开始许雯雯还以为是因为这天津府的懂治河的官员多,后来才知道是因为跟着她出去走上一圈的官员回来之后第二天就两股战战,完全下不来床。
知府很无奈,直言许雯雯要是再多走上几天的话,那估计这官府都无人可用了——全都工伤下岗了。
怎么说呢,可能是因为在山西治河的那两个月许雯雯每天都是这行程,甚至有时候还会负重,所以并不觉得走这么点路有什么为难的。但是对于这些出门就靠马车轿子抬的官员来说,这一天的运动量都赶得上他们半年的运动量了。
刚开始所有人都以为许雯雯是装装样子,知府甚至还偷偷派人准备了一辆马车准备最后载着许雯雯回来,结果最后成了载其他官员回来的工具。这几天下来,已经没有人认为许雯雯是在开什么玩笑了,毫不客气的说,现在大多数的官员都不太敢跟许雯雯对视了,生怕被许雯雯抓去当壮丁。
“奴才见过雍亲王。”
“起来吧。”许雯雯转过身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几位官员,“从这筐儿港过去的船只每天大概有多少?”
许雯雯这话一出,原本刚准备起来的官员们连忙重新跪了下去,大气也不敢出。
“不知道?”
“回,回雍亲王的话,”几位官员中胆子稍微大点的王正王大人慢慢抬起了头,讪笑着回答:“这奴才们并未管着这里的事情,也许这边的县令会知道吧,若是王爷想知道的话奴才这叫去将此地的县令叫来。”
如果是别人这么问,那王正肯定直接估摸着一个数然后将这件事带过去便是。但雍亲王可糊弄不得,因为这位爷绝对不是心血来潮问上一句,若是糊弄了这位爷,估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这里过往的船只上行商的人都认识你吗?”
“这……”王正迟疑,不明白雍亲王此话又是何意,“奴才……”
“认识还是不认识?”
“自然是认识奴才的,只是……”
“差人去拦下一个时辰内过往的船只,请他们到府衙一叙。”
“嗻。”王正连忙低下头应是。
“恭恭敬敬的请,本王是要咨询他们问题,不是要他们性命。”
“嗻。”
“你,”许雯雯低头看向另外一个官员,“带路,去这里的府衙。”
“嗻。”
一群人浩浩荡荡往武清县的府衙走,许雯雯心里琢磨一会儿怎么问,视线在前后随意瞥了几眼后皱了下眉头。
“九阿哥呢?”
“回王爷的话,”苏培盛上前压低了声音道:“九阿哥说想出去出恭。奴才派人跟着呢,刚刚也差人去嘱咐了王爷您现在去府衙了。”
许雯雯点了下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后便将这件事抛之脑后。
……
许雯雯到了府衙等了一个半时辰后,王正终于带着几个商人到了府衙。
王正小心交代了几个商人有贵人召见,让他们说话小心点,不过一进府衙,看到坐在上位的同僚贯丘义,以及坐在一个比较不起眼地方的雍亲王,心头便是一跳,想说点什么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看着那几个商人满脸疑惑地朝着他们的另一个熟人贯丘义行了礼。
“起来吧,”贯丘义的声音有点发飘,他控制着自己不往后面看,按照雍亲王吩咐的那样开始问道:“你们都知道,朝廷近年来比较重视治河,为了防止出现洪水,所以北运河也要治理一番。今日叫你们过来便是想问问你们觉得这筐儿港可有什么需要改的地方?”
“回贯大人的话,这筐儿港除了弯多一点,河道比较窄,这段的河水也比较浅就没什么别的问题了。”
“是啊,尤其是今年,这船走到这筐儿港船速都下来了,河底的淤泥比去年多了许多。”
“是啊,贯大人,去年给浑河清理河道淤泥了,今年也该轮到北运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