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瑶坐在江泽身边,他的手臂自然而然的搭在了沈知瑶身后的椅子上,俯身在她耳边低喃:“干得漂亮。”
虽然只有四个字,但热气吐在沈知瑶的耳廓,依旧不争气的耳朵红了。
这顿饭因为有徐青梦在场,所以吃的格外安静,就连受不了尴尬氛围的程可逸都沉默不语。
终于,在程可逸打了声饱嗝中结束了这个气氛。
“我下午要去一趟‘漾’,预约了新的车。”
过了半响,沈知瑶这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对自己说,微怔。
“哦,那早去早回。”
没有办法,他身上压着一大笔债,若是每天呆在教室里什么都不做,也不可能。
程可逸的视线在江泽和沈知瑶身上来回瞟,面上带着惊讶,恍然大悟:“我说泽哥怎么突然来学校了,原来是你管着呢。真看不出来呀,瑶妹还有这种天赋。”
沈知瑶抬眸:“什么天赋?”
“驭哥之术。”
“”
一场秋雨一场寒,盛夏终于在淅沥沥的秋雨后落下帷幕。
沈知瑶也逐渐适应了高三的节奏,每天沉迷在题海之中。
不过最近的江泽有些不对劲,常常盯着某个地方出神,整个人也愈发无精打采。
好不容易才熟络了几天,又一朝回到解放前,恢复了从前那个沉默寡言的江泽。
外面的秋雨簌簌的敲打着床沿,忽而一道惊雷瞬间照亮了整个城市。
轰隆隆——
狂风暴雨袭来,搅得人心神不宁。
沈知瑶将台灯打开,日历挂在墙上,十月二十一日被醒目的红圈圈住。
还有三天。
这是江泽父亲的忌日。
江泽父亲死的并不光彩,甚至很突然。在江泽十三岁的时候,死在了和女人的车震中。
除了三百万的债务,什么都没有给徐郝母子留下。
江泽死后的遗物很少,上一世,沈知瑶在一个铁盒中发现了债务的发条。
三百万,是江泽父亲赌博欠下的。
一百万,是徐郝赌博欠下的。
“狗杂种,你怎么不去死啊!”
“贱人生的儿子就是贱种,早该一起被车撞死!”
“你怎么不说话?和你妈一样恶心!”
梦里徐郝那张狰狞恐怖的脸又出现在了江泽眼前。
她拿着藤条,在村里的院中一下一下抽打着蜷缩在角落的江泽。
藤条又粗又硬,上面带着小小的勾刺,每鞭打他一下,都会翻出血肉,疼的让他不敢呼吸,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他缩在角落,后背火辣辣的疼,新旧伤疤纵横交错在脊背上,黑色的衣服被鲜血浸湿,在藤条的抽打下破裂开,露出了血肉模糊的伤。
江泽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这么说自己,就全当是因为父亲出轨而造成的。
三百万的债务已经让徐郝疯癫,精神和心理都出了极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