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阿掀开帘子,瞧他一眼,笑道:“五殿下和十三殿下太客气了,您二位先走吧。”
“掌印坐轿,掌印先行。”
两个人谦让了一会儿,王阿道:“那咱家就先走了。”
等王阿的轿子走了,十三才道:“哥,你也太多礼。王阿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个太监。”
赵驰瞥他一眼:“对外切莫说这种话。”
他表情严肃,十三只好把下半句噎回肚子里去。
两人在路口道了别,赵驰一路策马回了府,下了马就立即让人找了白邱过来。
白邱本就歇下了,听了召唤,穿好衣服匆匆来了书房,推门进来的时候,赵驰正在拆华雨泽给他那个小纸包。
“白先生坐。”他一边拆一边道。
“是雨泽那边给了信儿?”
“嗯。”
看似是一张纸,摊开来什么都没有,拿蜡烛一烤,纸片受热,就分了层,明显是两层,然而又折了个花样出来,拆解甚为错综复杂,稍有不慎纸张就毁了。
赵驰正小心翼翼的用刀尖挑开边缘。
白邱坐着无聊便问:“殿下今日去都见着谁了?”
“万柱国,老七、老十三、太子、王阿……”赵驰顿了顿,“还有何厂公。”
“殿下见了何安。”
“真是……”赵驰说到这里,不由自主摩挲了一下嘴唇,意犹未尽道,“可不止是见了……我还亲了何厂公。”
白邱一口茶差点喷出来。
“殿下想清楚了?”白邱问他。
赵驰一顿:“不曾。”
“如果没有想清楚,怎么还去招惹他。”
赵驰想了想:“何厂公太软糯,瞧着他就情不自禁想逗逗他。”
白邱和赵驰相处不止一两年,从未听他这么提起过什么人,忍不住就皱了眉:“你别的不说,至少也是个皇子。未来真的封藩,必定是禁足封地。他一个皇家的奴才。你二人,身份地位都抛开不说,一个没有皇命不得入京,一个没有皇命不得离京。届时殿下打算怎么做?”
“嗨,所以我说想想清楚嘛。”赵驰回了神,叹了口气,又去拆那纸包。
“我看殿下非但没有想清楚,反而越想越糊涂了。”白邱有些急,“殿下,你比我清楚的多,你回京城要做的事情九死一生。原本就不应该有什么儿女情长羁绊。何安也不是什么善茬,你用他可以,但绝不应该对这样的人怀有情愫。我以你小师叔的名义奉劝殿下一句,当断则断!”
白邱的话掷地有声,振聋发聩。
赵驰面露难色:“小师叔……”
“最关键的是,你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白邱道,“若你有了软肋。与你、与他都是危险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