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芝听罢安抚:“那还好,没人知道的可能性大今夜,你二人把他埋得远些,千万莫要给人看见,事情尽量的拖延其余莫怕你们不会有事会有人为为你们撑腰”
她说着瞅了一眼裴承礼,但也只是一眼。
一眼亦足矣。
那男人倚靠在床榻之上,闭眸,面色深沉,一言没有。
罗氏姐弟也都战战地朝他看去
床榻与地上绳子七零八碎。
他二人过来之际,皆听到了震碎响声。
眼下亲眼瞧见这满地的断绳,也便知道了是什么。
为何虽很难猜透,但任谁也都瞧得出:这少女曾缚了她叔叔。
且,他姐弟二人隐约间皆听到了那郑六倒地之前唤了一个名字。
具体未听清楚,但姓氏却听了个十有八九。
那是一个“裴”字。
“裴”,乃国姓。
加之这人竟能轻而易举地震碎绳索
无论是哪一点,皆让人敬畏。
过多未敢想,只是本就对这对叔侄很是和善,此时更甚,且更明显地增添了恭敬。
姐弟连连应声,微微俯身,再接着也便退了出去。
屋中转眼便只剩了芝芝和裴承礼两人。
从那屋门被关上起,芝芝便紧攥上了手,胆颤地头都不敢回。
比之一日前,她显然更是罪加一等。
且完整地暴露了最最真实的自己。
事到如今也显而易见。
昨日裴承礼突然不舒服了或是不假,但除此之外,皆为假。
他根本就不曾虚弱!
半晌,屋中皆阒然无声。
俩人一个在榻上,一个在地上,离着不远,皆一动未动。
芝芝就在他床边。
伪装多年,她好像已经不认得这个真实的自己了。
亦是不知,原本她应该是什么样子。
没摊牌前,她或是还可继续伪装成需要的样子。
眼下不然,一种完完全全被扒干净了的感觉。
她,有太多的难以启齿,太多的不堪,太多的不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