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楚贺凡这颗大树,我也没你这个女儿!”向兴财把烟灰缸砸向桌子,里面的烟灰散落一地,把雪白的地板污染得肮脏不堪。
“好啊,现在我们就断绝父女关系。”向歌平静地回答。
这些年她拼命赚钱,就是为了逃离这个家,现在机会来了,她肯定答应。
谁都没料到向歌会是这个回答,向兴财表情僵住,向盛宁张嘴又要劝。
向歌避开向盛宁的目光,不想听劝。
半晌,向兴财才动了动气到发抖的嘴:“你想让你外婆死?”
没有向家的资助,向歌根本给不起医药费。
向歌抿唇没出声。
这在其他人看来就是她在嘴硬不服软。
向兴财想加一剂猛药,把向歌吓妥协。
“好,我现在就让律师拟协议,签字后你不再是我向兴财的女儿。”
“没问题,签字的时候叫我,我去收拾东西。”向歌毫不畏惧这种威胁。
在所有人错愕的目光中,她回到自己房间。
上大学后她就从家里搬去学校住,留在这的东西很少,基本是她母亲的遗物。
向歌毫不留恋地收拾东西,很快打包好。
向兴财没料到自己恐吓不成,也值得硬着头皮让人送来协议。
协议里的内容更让人心寒,不仅不留任何资产给向歌,还要让向歌放弃她母亲和外公的继承权。
看到这些,向歌嘴角的嘲讽更加明显。
向兴财不知道的是,向歌外公在去世前,就把大部分资产转移到向歌名下了。
加上她这些年兼职存的钱,足以支撑外婆的医药费。
她拿笔签下名字,跟这个家彻底告别。
医院。
向歌坐在病床旁,自言自语地说了最近发生的趣事。
病床上的人身上插满管子,脸上带着氧气罩,眼睛一直没睁开。
这是向歌的外婆,当年跟外公一起遭遇车祸,外公去世,外婆成了植物人,一直躺在医院。
向歌一有空就会来看望外婆,期望着有一天能看到外婆醒来。
可这个愿望一直没实现。
她说了许多话,回应她的却是沉默。
向歌眼角的笑意一点点消失,嘴角也没有了弧度,没由来地感到无助。
跟出轨男友分手,再到跟向家断绝关系,短短几天时间,向歌经历了这么多大事,全是她自己一个人面对。
她想妈妈,想外公外婆。
曾经,她也是被捧在手心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