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梁导让她正常吃饭。
她在公司的时候,虽然住着别墅,家里有保洁有保姆,唐希、马芬等人对她都是捧着供着的样子,来来去去人都喊她“思思姐”,很尊敬她的样子。
可她还是底气很虚。
她不知道公司要拿她做什么,怎么做,每一天都觉得前方是黑洞洞的探不着底。
公司是要用她来赚钱的,可她能赚到那么多钱吗?
她不知道,她觉得她赚不了,她就很害怕。
因为她不知道当公司发现她不能赚钱时会对她做什么。
但是在这个剧组里,虽然没有人人到处都喊她“思思姐”,梁导给她安排任务时也是像周扒皮一样狠,天不亮就起来去片场化妆,天黑了才能回酒店休息。
但她知道梁导要她做什么。
就是拍电影。
而且梁导一开始就知道她不会拍。
梁导说:“你拍不好是正常的,这个你放心,我选你这个新人,我自己心里有数。拍不好责任在我不在你,
你就放轻松,不要有丝毫心理压力就行。”
甚至梁导都说过他早考虑过她实在没演技实在不会拍要怎么解决了。
梁导:“我也不用你说台词,我把你处理成陆北旌的回忆。从头到尾都用配音,你就出现几个镜头就行,从头到尾不用你说一句话,甚至我都不用你跟陆北旌搭戏。”但他也说,“这是最后的办法,能拍我们还是先试试,最后不行再用这一招。”
梁导什么都跟她说清楚了,她也就没什么好紧张好怕的了。
她最怕的就是让别人失望,哪怕知道是别人先提出不合理的要求,但她不会拒绝,只会害怕完成不了要怎么办。
梁导走过来,说:“思思,我们再来一段。这会儿光线不错,我让他们把机器都打开,你自在一点,就坐着不动,看那个方向。”他指着左上角。
柳苇答应一声,放下游戏机。
梁导顺手拿走,还叫来一个工作人员在周围找一找,有没有零食袋、烟头或其他会穿帮的东西,都收拾干净。
梁导说:“那边现在竖了一个旗。”
柳苇看过去,是个红色的小旗,她点点头:“我看到了。”
梁导说:“等一会儿,现在天太暗了,我让人把灯都打开。”
工作人员搬来几个巨大的灯,四面八方,一起打开,瞬间这一片亮的发白。
灯都距离她有近两三米远,倒是不晃眼睛,但也不能直视灯,不然太刺眼了。
她就一直看着旗的方向。
梁导朝副导那边一挥手,副导按着耳麦跟摄像机位沟通,对他竖起4、3、2、1的手势。
这就是都好了,都对着柳苇了。
正对着柳苇的滑轨上的摄像机和藏在草丛里的摄像机一个推近景,一个远景。
梁平:“一会儿我让人在后面喊你一声,喊你的时候,你回头看,神态放轻松,就跟有人叫你开饭了一样啊。”
柳苇点点头。
梁平就轻轻退出去了,临走前指了一个廊上的摄影。
廊上那个专怼着柳苇脸拍的摄影机也慢慢退下了。
四周一片寂静。
柳苇仍遥遥看着那边天上的旗子,小旗在风中飘扬,脚下的狗抬了头哼叽她,她顺手摸了摸小狗,动作自然放松,完全是这些天的惯性。
梁平退到副导演这里。
副导演说:“梁导,陆哥就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