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绒绒的小耳朵几乎要贴上脑袋,隐没进他柔软的短发里了,裴与屠一时手痒,把平墨的猫耳朵揪起来,还捏了捏。
“!!!”
裴与屠指腹有一层薄薄的枪茧,有些粗糙,而人形时的猫耳朵较做猫时敏感得多,平墨被捏得耳朵一抖,连尾椎都跟着酥麻起来,扭过头去瞪他:“你干什么?”
漂亮的灰蓝色眼睛在柔和的灯光下宝石般剔透,难怪都说‘灯下看美人’,昏暗的环境滤掉平教官七八分戾气,只柔出精致细腻的五官轮廓,裴与屠看得忘了词,过了一会儿才道:“好奇捏一下怎么了,我不是还给你做临时标记吗,投桃报李让哥玩一下耳朵呗。”
“不行!”平墨说着还往前挪了挪。
裴与屠立即黏过去,作势去扯他头顶毛绒绒的猫耳朵:“捏一下会少一块肉吗?你这人怎么这么抠门?”
在愈发浓烈的龙舌兰酒味信息素的包裹下,平墨的耳朵也愈发敏感,哪里肯让他碰,当即反抗,奈何,平教官正处于‘活体alpha激素’的后遗症中,力量比平时更弱,挣扎的后果便是整个人都被箍在裴与屠怀里。
而姓裴的挣扎之间腰间的浴巾松开,他觉得不舒服,就干脆在百忙之中把它抽出去整个扔掉,这回两人抱了个结实。
隔着一层轻薄的睡衣布料,平教官几乎能感觉到他块垒分明的腹肌,以及……
“!!!”
平教官炸了毛,骂了句脏话,转身就是一记撩阴脚。
裴与屠下意识去抓他的脚腕,反应过来后又急忙松手,捂住自己滚了一圈,险些掉下床。
他裹住被子,在黑暗里红了老脸,“这可不怪我啊,一个oga在怀里扭来扭去的,换成哪个alpha也他妈把持不住啊!”
昏暗的壁灯下看不清平教官的表情,只见他端坐在床上,头顶猫耳还在微微颤抖,像是气得不轻,半晌才从齿缝里挤出一句:“再有一次,我亲手剁了你那玩意!”
裴与屠立即不干了,扯开嗓门高声道:“姓平的你还讲不讲理?是,顶着你了的确是我不对,但是谁让你那么……软,你管天管地,还管人拉——”
一个甜荞麦枕头呼啸着砸过来,砸断了裴助教的俏皮话,打在他结实精悍的肌肉上,发出‘砰’一声闷响,听着都疼。
裴与屠“嘶”一声,“你谋杀亲——亲下属!还有没有一点战友情了?”
他合理怀疑,但凡平教官手边有一样金属质地的东西,都能把自己给砸个对穿。这人长得跟个芭比娃娃似的,怎么脾气就那么暴?
“算了算了,我离你远一点,反正这床够大,咱俩就是东郭先生和狼,农夫和蛇,热心助人的alpha和一言不合就翻脸的oga,”裴与屠嘴跟机关枪似的突突突,“恩将仇报啊!老子好心好意帮你,还要挨顿揍,也就是我吧,我这人重感情!不跟你一般见识,好了好了睡觉。”
一边这样说,裴与屠一边贴着床沿躺好,这张床的尺寸和宿舍里单人小床不可同日而语,饶是裴助教人高马大,像他这样的身材躺三四个也不成问题,如今他主动挤到床边,就空出偌大空间。
平墨坐在空荡荡的大床上,后知后觉地内疚起来。
说起来,刚才好像的确是自己反应过激了,主要是他整个少年时代,一直到二十二岁分化,都以为自己是个顶级alpha,虽然没幻想过以后娶个温柔漂亮的oga,但也总默认把自己带入保护者的角色,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被一个alpha抱在怀里,还……
实在是太别扭了!
可说到底,这些都是自己的心结,裴与屠好心帮自己,刚才也只是无心之失,他却那么暴力地对待他……
这边平教官内疚起来,那一边裴与屠表面上可怜兮兮地把自己贴在床边,脑子里却在回味:真他妈软啊操!
据说兽人发育得越晚,那方面越叫人欲罢不能,没想到单碰一下就这么刺激……不行,不能再往下想,不然今晚不用睡了。
平墨也同样心事重重,他有心跟裴与屠道个歉,可话到嘴边几次都说不出口——毕竟平教官一向奉行“能动手绝不哔哔”的原则,“服软道歉”这件事实在触及他的知识盲区。
最后,平墨生硬地转了个正经话题:“我给你申报了优秀教师,本来想批下来再告诉你,但我现在……自身难保,说不定会丢了饭碗,以后你自己盯着点流程,军校联网上看得到。”
裴与屠在大床那一头哼唧:“好好的申请什么优秀教师?赔罪啊。”
话虽这样说,裴助教的嘴角却在黑暗里悄悄上扬:平小猫真是别扭,道歉的方式能不能简单点?
平墨沉默片刻,却道:“你帮了我这么多,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拿一些荣誉回去升值应该有用。”这位大少爷看起来是不缺钱的,当然他这个穷光蛋现在也给不出什么像样的报酬,只能靠着‘原鹰隼队长’的名头,借e组的势,给他一点回报。
这下裴与屠却不高兴了,他这是什么意思?感情不是道歉,是付报酬!算这么清楚,是要跟自己划清界限吗?
裴与屠:“不用费心!老子升衔从来都凭真本事,用不着这些旁门左道。”
“……”平墨躺在空空荡荡的大床另一边,张了张嘴,最后只平平板板道:“不稀罕就算了。”他接不接受是他的事,反正自己谢过了,就不算白占他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