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南舍北皆春水,但见群鸥日日来。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盘飧市远无兼味,樽酒家贫只旧醅。肯与邻翁相对饮,隔篱呼取尽余杯。
阿元去开了门,然后听到一声,“奴婢参见昭仪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昭仪娘娘?难道是满袖宫安玥婷来了嚒?以她那样的性子,虽说先前去拜访过一次,也不至于能让她在如今还不请自来啊?
不及我多想,她人已到我这间屋子了。还是那样瘦骨嶙峋、弱不禁风,看着我,我两相视一笑。
“这样子见到你真是不好意思,也不能行礼了,还请见谅!”说话间,我已暗自把孩子放到里面,而我侧卧着,借以挡住她的视线。
“妹妹与我怎用得着这些个虚礼。”
她依旧谈笑自若,而我却已紧张到不行了。当初皇帝虽答应了从此不再过问,但我还是怀疑她来的目的。我也笑容可掬,然后叹了一口气,道:“真没想到还见到你!”
阿元端了这里最好的凳子,请她坐下。安昭仪也不见外,大方坦然的坐下了。
“如今都已过去了,妹妹还要放宽心好生养着身子才是。”
“多谢你还能来看我一眼,待我如此,只让我惶恐。”小心翼翼的试探了她一句。
她轻笑一声,我却未感到任何轻蔑、嘲笑之意,反而觉得如沐春风。
“妹妹无需如此,姐姐与皇上之事,妹妹知道,但也不用顾及这一层。昨夜他来我宫里,虽未说什么但我还是能看出他的疲惫与伤怀。想来,他心里还是有你的。”
“皇上乃大周皇帝,能让他忧心的唯有,况且他一心想要做明君,是绝不会为这些儿女之情烦恼的。而我,不过是永巷里一个苟延残踹等死之人,何德何能让一国之君惦记呢?不敢妄想!”话虽是极为谦卑恭谨,但我知道,冷漠、疏远也尤在其中。
“妹妹如是说,姐姐也懂得。只是,你我结识一场,先前未能拜访,而姐姐又着实不想辜负了
这缘分,日后定要常来叨扰了。”
我明白,她先前的话许是皇帝的意思,但我心早已似死了,不想奢望;而后来的话,是她在为日后来访做的托辞。但我还是带笑颔首。
“妹妹这边冷一些,姐姐先前还不知道怎么回曾你的那份礼,眼下找着机会了。”说完又对身后的姑姑吩咐道:“让小四把东西拿进来吧。”
不知道她说的回礼是什么,心里到希望是实物,能用才好。但我表面还是假惺惺的说:“不用如此。”
终是虚伪了,在心里小小的嘲笑自己一番。
“阿元,怎么傻了。还不快上茶!”
“诺!奴婢愚钝,这就去。只是,昭仪娘娘莫要嫌弃我们这里的粗茶淡水。”阿元对她福身道。
“不怕,只怕麻烦了你们。”她也不客气,随意的说。
这时,那叫小四的奴才提了一大袋子东西进来。安昭仪对他一努嘴,放到了地上,然后又出去了。起身,走过去打开,回头对我说:“猜猜,是什么?”
看她这样轻松自在,我也放下心来,“你都说了,我这里较冷,不用猜定是火炭。怎么样?”
“嗯,这个说对了。照你说的,我提示了,不算。再猜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