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借着月光,我看清了来人。是一个小太监,以前我未见过,不知是哪个宫里的。这么晚了,许是有妃嫔出了急事儿。这样对我来说倒好,太医院的人一去,我更好得手了。
正想着,来人并未即刻敲门,倒是左瞧右看起来,有些做贼的模样。这可就奇了,难道有人与我一样?
最后,他还是敲了敲太医院的门。
只听得里头一声,“就来了。”
尔后里头点了盏灯,昏黄。当值的小太监,并未提灯就来开门了。
借着月光,那开门的小太监探了个脑袋出来,只听得他说:“喲,是李公公啊!快请进,小的马上就去叫翁太医,今儿是他在当值。”
啰嗦了一堆,他刚要转身进去,那李公公一把把他拽住了,低头耳语着什么。
又见李公公塞了一定银子给那小太监,只见他拿了银子掂了掂,尔后又点了点头。
两人进去了,但并未听到太医起床的声响,约莫半盏茶罢,门再次开了。李公公鬼鬼祟祟地探了个头出来,见没动静,才小心地出来了,右手护着左边衣袖,那里许是藏了什么东西。
不用再想,定是害人的玩意儿!
后宫里永远也少不了这些,陷害、嫁祸、下药……
不过这些都与我不相干了。
收回心思,赶紧摸索着找了些药草回去了。
回到永巷,阿元的水早已烧开了。三两下把药下锅后,守着火灶,熬起药来。
我并未告诉今晚看到的事儿,不是与阿元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只是这样的事告诉她对她也没好处。那些事不知道,才好。就让它烂在自己的肚子里。
唤醒妹喜,好不容易才喂了她的药,哭着哭着倒是睡着了。把她仔细的搂在怀里,才安心的睡下了。
此事过了几日,玥婷又来看我了。
她从来不介意这里的简陋与破烂,行动自在,毫无拘束。这些细节让我们之间的距离更近了,情谊也更深厚了。
“皇上,他瘦了,身体也差了。”她突头突脑
的冒了这样一句。
对皇帝,我只有恨了。虽然玥婷先前总是说他是一个史无前例的圣明帝王。为了朝堂,他几乎筋疲力尽。听说,还灭了北方的一些小族,西边也攻下了他垂涎已久的缅滇。现在大周在他的手上,达到了空前的辽阔。
但这些与我何干呢?他是帝王,我只不过是永巷里他厌弃了的一个替代。
不想再谈论与他有关的事情,一时情急,胡乱扯了一句,“那人还未有消息嚒?”
她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我赶紧劝道:“就像你说的,皇上现在把版图扩大了,要找到他更容易了。你别难过,要不了多久了。再等等吧!”
“你也不用安慰我,这些年我都过来了。只望在我有生之年还能再同他见上一面。”伤感中夹杂着两分释然,三分坚定。
看她心境好些了,我才略微放下心来。
又聊了一会子,她的姑姑碧春进来回话:“娘娘,快午时了,得回宫吃药了。”
“身子不好,干嘛还过来?万一出了状况可怎么得了?快回去吧。好好养身子!”过去拉了她的手,将她扶起交给碧春。
许是患病的缘故,虽是秋天了,但她额头上还在渗汗,再瞧脸色也不好。唉,一个冰清玉洁的人儿,却是个病秧子!真是可怜,可惜,可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