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奇怪的人不是纪寒,而是他自己。
偏偏怎么拍自己的脑袋都没有用,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根本拍不出去,反倒会被纪寒抓着手腕,无奈地说:“别拍了,把自己拍成傻瓜可怎么办。”
他们之间从小到大的肢体接触不说千遍,怎么也有上万遍了,可此时仅仅是被握住了手腕,付浩然本就混乱的脑袋就更乱了。
这要是放在漫画里,他那黑眼珠子都要扭成蚊香了。
再说了,他本来就是傻瓜。
“浩然哥最近好奇怪,”纪寒往下俯身,突然的靠近吓得付浩然退后了半步,而这一条件反射性的动作,也让纪寒不由疑惑道,“是我做了什么事,让你觉得讨厌了么?”
语气听上去,明显是有些消沉。
“怎么会!”付浩然连忙应道。
纪寒缓缓松开握住付浩然的手:“那就好,我还以为突然送浩然哥‘去繁’的仿剑,有点太东施效颦,有点不知分寸,让你觉得不开心了。”
“我很喜欢小纪……的礼物,”付浩然无措地撇开自己的视线,回道,“没有不开心。”
“反倒很开心,最开心了。”
开心得让那触动如惊涛骇浪般扑面而来,把他整个人都淹没住,只能慌忙地在复杂的思绪间胡乱扑腾。
有雨露霖霖,点我寸草心,一些思绪一旦存有就再也无法按耐下去。
以前他要看纪寒都是光明正大的,理直气壮的,就算是盯上一整天也不带心虚,而现在却只敢心虚。
付浩然偷偷地看了纪寒一眼。
偷偷。
然后被纪寒抓了包。
英明神武的“纪大名捕”瞅着“付小盗”这鬼鬼祟祟的偷觑,歪着身,颇为好笑地用手撑住自己半年,语调拖得极慢,问道:“浩然哥,你到底怎么了嘛?”
“我,我……也不知道,”面对“逼供”,付浩然老实交代,“好像生病了。”
纪寒当即神色一凝,顿时也管顾不上什么社交距离,什么礼貌分寸,掌心直接搭上了付浩然的额头,摇身一变从“捕快”变成了“大夫”,认真地面前的“病人”望闻问切:“貌似没有发烧,是有哪里不舒服?”
“头……头晕。”付浩然的声音里多上了几分黏糊,让人听着觉得他在撒娇,“使用过度了,脑袋。”
他大睁着自己的,动作间,纪寒距离他很近,唇齿张合着,那莹润的颜色像美味佳肴般格外诱人,似乎只要付浩然稍稍往前一凑身,就可以品尝到期间的味道是否与纪寒口中说的那般,是巧克力味的。
想着,付浩然脑袋往前点了点,又在猛然间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