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让那些大商人得了地位,他们会不会不满足于今时今日的地位,而想要获得更高的权力?”
“有朝一日他们的手伸到了朝廷,一步步买通朝廷要员,真正掌控了权力,最后会发生什么?”
唐湉瞪大眼睛,“那不就是财阀吗?”
颜心斋低头喝茶,觉得自己不用再往下说了。
唐湉这下算是彻底明白了,“怪不得……”
原来古代那些掌权者一直打压商人是有原因的,想想他所在的时空,有多少国家已经被财阀控制了。
“不过,你的法子也是可行的。”秦曜出声道,“眼下是紧要时期,如果只是暂时也不是不可以,本来自古就有捐官的路子,也不算坏了规矩。”
秦曜看着他,缓缓的问:“你确定,真的要带头捐钱?”
大渝朝没有明确禁止官员经商,唐祺在京中的产业遍地,具体有多少秦曜也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小数目。
世人活着,谁不是为了“名利”二字,秦曜年少时也曾想过要建功立业,为自己挣得一方功名的念头,这是人之常情。
唐湉真的能舍下手里那么多钱?
“为什么不?”唐湉不解,“现在都这么困难了,我不起个带头作用,怎么说服别人下场?”
“我也不是真大方,确实也用不着那么多钱,放在手里除了发霉也没别的地方花,拿去修大坝正好。”
他偷偷瞥了一眼颜心斋,凑到秦曜耳边小声说:“再说那都是唐湉的老本,我不心疼。”
秦曜耳边传来唐湉呼吸间的微热气流,撩拨的他心神不定,他不着痕迹的往旁边侧了侧身子,试图拉开一些距离。
唐湉算来算去,那些钱反正也不是他的,拿去捐了某种意义上也算劫富济贫,他只顾着和颜心斋商讨具体的策略,没注意到秦曜红红的耳朵。
过了几天,朝堂上来了一次大地震。
先是太常寺卿被人参了一本,说他去年私自收受地方官员贿赂共计三万两白银,后有礼部尚书被人检举,私自对外买卖授官。还有各种大大小小的京官被曝出丑闻,不是贪污就是受贿,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
就像颜心斋说的那样,真要认真盘查的话,没有几个官员能真正经得起敲打,只不过各人污点大小罢了。他和秦曜都不建议一窝端,挑着选了几条大鱼拿出来祭天,正好还可以借机拔掉几颗烂钉,换上自己的人。
一开始官员们全体懵逼,以前也不是没被人揭发检举,可摄政王从没认真处理过,现在却忽然雷厉风行的把他们下了大狱,流放的流放,砍头的砍头,打得他们束手无策,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那些突遭大难的官员家属奔走各处打探消息,绕了半天弯子才明白摄政王是变着法子的逼他们交钱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