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表叔真的没睡好。
忽地,她的手掌却被捉住了。
宋昕拉过唐姻的手,放在唇边,薄薄的呼吸,打在手背上:“姻姻,乖。”
小丫头只是哑口无言,宋昕跟她在一起之后,似乎学坏了,可她分明才不是教唆表叔的那个坏人。
“对了表叔,我想向您打听一人。”
宋昕阖目道:“你说。”
唐姻想起来在后花园遇见的那位,朝宋昕开口问:“表叔可知道太医院有一位叫做齐沐的太医?与您年纪相仿,长相精致,略有病态。”
“怎么了?为何问这个人?”太医院人员众多,他认识的太医只是院长、院判那些,齐沐这个名字陌生,年纪又不大,大概不是什么要职,故而他并不知晓。
唐姻道:“他似乎,知晓我二姐姐没死,又向我打听我二姐姐的下落。我有些担心……”
宋昕这时微睁开眼睛,唐二姑娘之前嫁给了柳任良,柳任良父子便在太医院供职,那位叫齐沐的太医也许在某些机缘巧合下结识唐二姑娘并不奇怪,只是唐二姑娘没死的事,知之者甚少。
宋昕也不得不警惕起来,捏了捏唐姻的手心:“放心,我会查一查的。”
不到半个时辰,马车停在了一条幽深的小巷口,再往里,马车便进不去了,两人只能下车步行。
宋昕的疲惫好似烟消云散了似的,唐姻惊奇的发现,她似乎很少看到宋昕疲惫落魄的一面。
或者说,是从未有人看到过。
而刚才宋昕却把自己脆弱的一面给了她,唐姻想到这,偷偷笑了下。
宋昕侧过头:“在笑什么?”
“没什么。”唐姻问:“表叔,我们这是去哪儿?”
“到了你便知晓了。”
说话间,两人来到一间古朴的小院门口,宋昕敲了几下门,很快有人从内打开。
“宋大人,您来了。我们家先生等您许久了。”
看门的小童看起来认识宋昕,唐姻跟着进去,不知道小童口中的先生是哪位。跨进院门,院子内豁然开朗起来,四处挂着新染好的布料。看起来院子的主人,对布料很有研究。
“宋大人。”
正看着,一位老者从内屋走出,朝宋昕缓缓施礼。
“容先生,人我带来了。”宋昕侧身让出唐姻,“这便是我尚未过门的夫人。”
老先生的目光上下打量唐姻起来,点点头,叫来了几名女弟子:“早都准备好了,请夫人移步。”
“表叔,这是?”
“姻姻喜欢刺绣,应当听说过京师的容待,容老先生。”
唐姻惊喜起来,举国无双的刺绣大师,她能不知道么?
宋昕放低了声音,续道:“福安姑姑年轻时较你还要清瘦些,她的衣裙,不合你的身子,而且姻姻的衣裙,最近……似乎瘦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