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心情越低落,还有无法驱散的颓丧,他疲倦地撑着额头,叹了口气,正打算回前台去看看,在钟志成对面待着总让他背上发毛,对面却传出了钟志成与人打电话的声音。
办公室在台球室后面,今晚台球室空着,钟志成也不担心有外人听见,且他着实也非常激动,声音不自觉就大了些,宋浮云贴着门站,能把讲话声听得一清二楚。
“那批货本来就是走私货,被扣了我又能怎么办?”钟志成的声音咬牙切齿,“为了赔这笔钱我才去找那帮人借钱,不然我去招惹他们?”
“坐庄?你以为还是以前?前年大清查,要不是我处理得干净,我也进去了!”
“我就问你现在怎么办!当初你说钱不是问题,现在你倒跑得快!丢雷老母嗨!”
钟志成气得不行,不自觉飙起方言的粗话了,但大概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后面就放轻了声音,宋浮云不太能听清了,他无声将门打开一道小缝,声音又断断续续传来。
“舒文扬儿子在……搞乜嘢……搞钱搞到舒家头上……”
宋浮云眉头微皱:舒家?那个烦人的小孩?
钟志成一开始在半真半假地拒绝,但中间不知说了什么,他压低了声音,宋浮云实在没听见,再听到只言片语时,钟志成的语气已变了,听着轻快了不少。
“五百万……舒文扬肯定来……今天不行……有警察……你什么时候……”
后面又听不见了,但宋浮云背上已经生了一层冷汗,小心地关上门,靠着门闭眼喘了口气。
他很清楚钟志成是什么人,前些年本地博彩业还没被清扫时,钟志成坐庄大赚特赚,跟今天来讨债那帮人作的恶不相上下,手上甚至沾过人命,他就是在那时候被法律上的父亲送来打白工抵赌债的,他还算幸运,虽然钟志成也打过他,但比其他后来不知去向的人好多了。
大清查时,钟志成为了保全自身费了不少力气,不仅送出去数不清的钱,后续也少了最主要的进账,这两年又跟人倒腾走私货,只可惜出多进少,这次是彻底一穷二白了,走投无路才去借高利贷。
那帮人更不好惹,都是亡命徒,钟志成现在也怵得很,如果能铤而走险一下搞到一大笔钱,他相信钟志成极有可能会去做。
他也顾不上别的了,从默写过英语单词的纸上撕下来一条,草草写了字,折好藏起来。
对面钟志成雇来的打手来敲钟志成的门,他一开门就和钟志成迎面撞上。他镇定自若道:“前面风哥说下面乱,可能要把警察招来,让我进来躲一下。我现在回去看看。”
钟志成没精力管他,挥挥手让他滚了。
宋浮云回了前台,见梁风坐在那儿玩手机,他打了声招呼说去里面的娱乐室加水果,这是每晚都要做的事,并不稀奇,梁风点点头问都没问。
娱乐室里的人没变多也没变少,那几个小孩还在玩梭哈,但桌上没什么筹码,舒游意似乎已经上手了,玩得还挺投入,他推门进去给每桌的餐车都加了水果,心念几转,最后还是先出去了,只是没走远,在拐角处等着。
大概二十分钟后,舒游意打开门,去了后面的厕所,宋浮云把脚步压到无声,不远不近地跟上去。
等舒游意走进厕所时,宋浮云确认四处无人,几步抢上前,很有技巧地从侧边拦下他,舒游意吓了一跳,正要出声,宋浮云使了个眼色,冲他摇摇头。
舒游意被他的眼神又吓了一跳,下意识把话吞了回去,瞪大眼睛看着他。
宋浮云有点想笑,心想:看着挺能装那啥,其实还是个一吓就原形毕露的小孩。
“去里面看,看完冲掉,今天走了就别再来。”宋浮云轻轻碰了他一下,把纸条塞他手里,借着推他一把的时机在他耳边轻声说了话。
舒游意还没回过神来,满脸都是茫然,但也没喊人,宋浮云看他开了个隔间进去了,便也转身到厕所门口等着。
冲水声响起后,舒游意若无其事地出来了,宋浮云询问地给他递了个眼神。
谁知舒游意径直绕过他,去洗了个手,然后眼神都没分给他就走了。
宋浮云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去隔间检查了一下,见没有纸条残留,想着舒家既然这么有钱,防范心肯定还是很重的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少爷要是惜命,下次应该是不会来了。
然而五天后,宋浮云再一次在前台看到舒游意时,彻底是被气笑了。
这少爷是怎么活到现在的?这都没被他们对家搞死?
作者有话说:
可爱的读者们或许可以关爱一下冷评体质作者吗,我知道自己一直是那种千年冰山大冷评体质,但也还是想看看评论,哭……祝每个评论的小天使都天天开心,早日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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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腹黑大美人权臣受x舔狗舔到最后应有尽有小狼狗忠犬异族攻,强强,年下,攻虽舔但不卑微,狗血,很俗的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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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狠是真的,美也是真的,只可惜早年腿脚筋脉有损,是个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