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笑:“没有人比我们更清楚,一个人面对这个并不怎么感兴趣的世界有多难。我不想孤孤单单的老去死去,还有谁能比我们两个更般配呢?”
穆冉有所意动,“你的意思是,假结婚?”
陈朝夕摇摇头,声音轻柔地像是怕惊动天上的星星:“不是假的。这段时间我其实一直都在把爱情具象化,晚上你回来的脚步声和开门的声音,我把它们定义为期待。闻到你身上香甜的奶香味,我定义为幸福。那天一起看演唱会,把你抱在怀里的时候,满眼都是黄色的灯光,我定义为心动。爱情本来就是多巴胺产生的情绪,或许我没有这些。可是颜色,声音,气味,还有你的笑容,我为什么不能把它们理解为爱情。”
他握住她的手问:“穆冉,你愿不愿意,和我试一试?”
穆冉看着他认真的眼神,惊讶之余还有些心酸,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朝夕还帮她想办法:“我知道你是怎么应付的,你会划下一个个小小的势力范围,然后区别对待。就像阿琳和苏蔷,你把她们定义为‘朋友’,就可以接受她们的好,还会对她们好,这就是你的友情。”
他几乎是哀求地看着她:“把我当成‘爱人’吧,我们试一试,好不好?”
穆冉觉得这样不对,朋友可以这样选择,可爱人不该只是这样。
可是他们本来就是病人,哪有什么正常的。
想了想,她点头:“我们试一试吧。”
他们都太孤单了,不如这么试一试。
如果可以生效,那么不仅仅对彼此,对其他人也可以。
未尝不是另一种治愈。
陈朝夕伸手把她搂进自己怀里,抱了一会儿,侧头亲了亲她额头。
穆冉感受着额头上的微凉,也慢慢伸手环住了他的腰。
他们生活态度上虽然有些随波逐流,但是既然决定要回去动作还是很快的,十一月中旬回国。
她花了七十多万在小镇上买了套小三室,本来是婚房,不过结婚双方在婚前闹崩了,人都没进去住过,刚好适合急着找房子的她。
虽然装修风格有点土,但是穆冉觉得也不是不能忍受,以后有时间慢慢改。
本来还想着来了之后第一件事是选址开蛋糕店,但是回来了这么久,只顾着出去玩了,根本没顾得上。
当生存压力降低的时候,她的懒散劲就犯了。
她对生活本来也没什么期待,怎么混着都可以。
何况她也没闲着,她小时候穷,后来又出国,祖国的大好河山都没看过,回来之后就和陈朝夕出去玩,到处吃美食。
美景起码养眼,美食更让人欢喜。
陈朝夕回来的事情本来是瞒着家里的,可到了春节也得回去。
穆冉一个人过春节惯了,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是陈朝夕不肯让她一个人待在小镇上,非要她到他家这边来。
他们现在当然不可能见家长,穆冉可没忘了陈朝夕的哥哥可是知道她是谁的,现在这么相处有种饮鸩止渴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