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因为近日发生的事,牛医生猜想,古医生估计是心里难受,想要跟他讨安慰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牛可清说,“可世事就是这么无常,疫情说来就来,医生有医生的职责。”
古伊弗宁沉沉地叹了口气,若有所思。
他有很多相熟的人都在前线奉献着,不仅每天都辛苦地连轴转,还得顶着被感染的风险,同时也要跟家人爱人分离,实在背负太多太多。
牛可清艰难地把手臂从被子里抽出来,温柔地抚着他的后背,“他们是英雄,是战士,他们所做的一切都值得敬佩。”
“我知道,就是”古医生垂了垂眼,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我忽然觉得挺怕死的。”
“人都怕死。”
“以前没那么怕,就是有了你之后,经常会往这方面想。”
放浪的心在人间有了归属后,就会开始被牵绊住、勾连住,会恐惧离别、思考生死,会想到某天从这世上消亡时,会不会放不下所爱的人。
这份感情给古伊弗宁带来了很多思考。
牛可清的鼻子被惹得有些酸,吃力地蹬了他两下,“干嘛啊你,说这些,能不能挑些好的说。”
“大概是因为上了年纪?”古伊弗宁也没想到自己会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那你要开始养生吗?中年人。”
“不是早就开始了吗?天天跟着你在小区里遛弯儿。”
牛可清掐了一下对方的腰,那皮肤冰冰凉凉的,“让你晚上睡觉多穿点,别老是裸睡,着凉了怎么办?都奔四了还当自己小年轻呢。”
“谁奔四?你说谁奔四?”古伊弗宁一个翻身压在牛可清身上,伏下身去,在对方那白嫩的脖子上狠狠地啃了一口,以示惩罚。
牛可清像条鲶鱼一样死命挣扎,可惜周身被捆得动弹不得,连唯一外露的右手也被敌方擒住了。
“古医生,您造反了是吗?”
“这是在提醒牛医生在床上说话要当心点。”
“哦,”牛可清往下身瞥了瞥,抿抿嘴唇:“你提醒我的方式就是把屁股坐我肚子上?”
他故意把腰往上拱了拱,古伊弗宁像骑马一样被癫了颠,差点坐不稳滚床底下去。
“坐坐不行?”古伊弗宁用臀部隔着被子蹭两蹭他,像是隔靴搔痒,带着些撩拨的意味,“你平时不总爱这么坐我?还动来动去的。”
牛可清的脸蹭地一下就烧着了,果然在讲荤话这门技艺上,他跟古医生比起来还是略逊一筹。
但他不是很明白,明明几分钟前这狗男人还很忧郁地抱着他畅谈人生哲理,怎么忽然就开启了十八禁的午夜场?
“您作为一个,怎么比我一个botto还要会勾引人?”
细长的俊眉微微上挑,古医生嘚嘚瑟瑟:“天赋异禀,没办法。”
牛可清施施然地盯着他,目光从对方的肩窝锁骨一直游移到腹肌人鱼线,“男人,所以你到底是要跟我夜聊,还是想跟我滚床单?”
“只能二选一吗?可成年人不做选择题,”古医生委委屈屈,假装不经意地撩拨着柔顺的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