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良心丧尽的霍英雄,大牛多多少少还剩下一些良知。当年他为了钱,做出了卖主的恶行。随着地位一步步提高,大牛心中的愧疚也与日俱增。特别是近两年,每当大牛闭上眼睛,总会梦见前任老板。想当初,大牛父母得罪了镇上一名有钱有势的富家公子哥。不光被对方欺辱,甚至还被打伤送进了医院。气急败坏的大牛回乡替父母报仇,可是对方人多势众。大牛再厉害也不是一群人的对手。若不是老板仗义出手帮大牛讨回公道:“别说是报仇雪恨,就连父母的医药费,大牛都未必拿得出来。“老板我不是人,你杀了我吧!”大牛此刻再也承受不住良心的谴责,跪在地上狠狠抽打自己的脸。老板含冤而死多年,现在都没有去地府投胎,显然在是因为自己和霍英雄的背叛。霍英雄狼心狗肺,大牛却想着为自己赎罪。“唉。”男人叹了口气,于心不忍的将目光转向一旁。这些年一直跟在霍英雄身边,由于只是一只孤魂野鬼,哪怕仇人近在眼前,也没办法报仇。经过多年跟踪,当年的事情真相,老板一点点获知。同时也知道:“大牛只是一时糊涂。每逢自己的忌日,大牛都会到事发地点上香烧纸。“老板你别不理我呀,我愿意以死赔罪,只求老板能够舒服一点。”大牛爬到男人身后,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道:“老板,我不求你原谅,更不敢奢求您放过我,只希望您能够安心去地府投胎,不要在世间受苦。”“你走吧。”男人转过身说道:“刚刚变成鬼的那一阵,我恨不得将你和霍英雄扒皮抽筋,挫骨扬灰,后来我知道你之所以帮着霍英雄杀我,是想用他给你的钱,让你父母的日子过得更好一点。”“你虽然有必死的罪恶,我却无法狠下心索你命,咱们两人,至此恩断义绝。”“走吧。”陈羽走过去用脚踢了踢大牛,说道:“如果你真想赎罪,就马上去警局自首,把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赎清身上的罪孽。”“我明白了。”说完这句话,大牛头也不回的离开房间。至于那群保安,早已被吓得一涌而散。陈羽说道:“我一会就会将你超度到地府,临走前,你还有什么心事未了吗?”“有。”男人想都不想的说道:“我有一个外甥,希望你帮我找到她,然后让她成为这间夜店的新老板,夜店是我一生的心血,我不希望它就此倒闭。”男人十六岁时候开始打拼,用了将近三十年的时间,才建立起这家数一数二的夜店。为了事业,男人一生未婚,更谈不上有一儿半女。由此可见,这间店对他的意义有多大?他希望将夜店传给自己的外甥,也算是用另外一种方式,延续自己的奋斗结果。“没问题,你将他的地址告诉我,送霍英雄进监狱之前,我会先让他签一份转让协议,把夜店股权全部转让给你外甥。”“多谢。”男人言简意赅的说道:“我已经没有遗憾了,你可以送我走了。”陈羽点了点头,盘膝坐在地上开始掐诀念咒。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男人身下出现一个直径三米宽的黑洞。黑洞里冒着滚滚的黑气,一只锁链从里边飞出,将男人牢牢的捆住。陈羽起身冲着黑洞拱了拱手,谦卑道:“鬼差大哥且慢动手,这只鬼虽然没在第一时间去地府报道,却是有苦衷的,肯定鬼差大哥给我个面子,带他下地府的时候不要过分为难,日后定有厚礼奉上。
”说这句话的同时,陈羽从兜中掏出一张空白的黄符,咬破手指在上面写写画画。片刻后,陈羽将黄符丢进了黑洞。与此同时,男人身上的锁链消失不见。男人身形一点点没入黑洞,最后整个黑洞消失无踪。杨金水咽了咽口水,震惊道:“陈大师,您打开的莫非是阴间连接阳间的阴阳门?”陈羽点头说道:“你也听过阴阳门?”“当然听过,修行之人哪个没有听说过?”杨金水自顾自的说道:“只有道门中修为有成的高人,才能开启阴阳门,没想到你也可以开启。”“开启阴阳门不算什么,能顺着阴阳门下到地府才算厉害。”陈羽摆了摆手,说道:“好了,先别说这些了,给我看好霍英雄,别让这个混蛋跑了。”说完这句话,陈羽双手背后向外走。需要赶在警方到来之前,找到男人的外甥,将他接过来与霍英雄办理交接手续。至于霍英雄同不同意,根本不在陈羽的考虑范围之内。如果霍英雄不同意,陈羽有的是办法教训他。望着陈羽离去的背影,杨金水又是敬佩又是感慨。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杨金水年纪足足大了陈羽一倍,可是本领,连陈羽的小拇指都比不上。陈羽刚才说的轻描淡写,事实却是,没有几十年道行,别说是开启阴阳门,连送鬼魂超度都没资格。佛门和道门超度鬼魂有不同的流程。佛门可以凭借高深佛法,超度鬼魂前往极乐世界。道门超度鬼魂,一般而言都是开启阴阳门,将鬼魂直接送往地府。陈羽不光打开能阴阳门,还向黄表相当于介绍信,上面写明自己的意图以及名字。如果在地府挂了号的高人,地府多多少少会卖他三分薄面。通过刚才的事情证明,陈羽也是地府挂了号的人物。否则,话分两头。离开夜店,陈羽搭车前往市中心的一栋小区。小区已经有了年头,看门的不是保安,而是一个老态龙钟的大爷。陈羽直直从对方面前走过,看门大爷就和没看见一样,该干什么干什么。按照地址,陈羽踩着楼梯来到了一栋楼的七楼。“你是谁?”房门打开,一名面容沧桑的中年妇女,疑惑的看着陈羽。“大姐,你是不是叫王春梅?有一个弟弟叫王春风?“你怎么知道?”中年妇女闻言感到奇怪。已经很久,没有人在她面前提起弟弟的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