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帆是这里的老闆,从事渔业养殖,还开了个海產品加工厂。
他是老闆,犯不着干这种又脏又埋汰的活,但是最近他迷恋上了这种宰杀的工作,活生生的东西在他的手中一过,就失去了生命,这是何等痛快淋漓的享受。
他看着膨大海远去的背影,心中升起一丝惆悵,叹口气盯着这把牛耳尖刀,这把刀只能用来宰杀鱼类,鱼的个头再大,毕竟也还是鱼类。
他从鱼身上抽出尖刀,拿在手里抚摸着刀把上的一个图案:海神波塞冬的图案,图案粗糙,是用铁器刻上的。
这把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望穿秋水地等着。
目前来说他只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刀,它不能用来杀人,它不会杀人,因为他缺少一双眼睛,少了灵魂,没有杀人的戾气。如果杀人的眼睛回来了,刀子再不是刀子,就变成了兇器。
兇器永远变不回刀子,刀子却能变成兇器。
啪啦一声,刀子坠落了,木子帆如触电一样缩回手。
他挥手驱赶蚊子一样驱赶着,恨不得把空气也赶走,什么都不要靠近,滚得越远越好。
他把手洗乾净,又冲了个澡,换一身白色休间西装,运动休间鞋子,五十岁的男人,远远看着也还玉树临风。
他要回家,家里有一个佛龕,烧一炷香或许能好一点。
这个地方绝大多数的人是流动的人,住的多数海边的渔民,渔工,还有跑生意的人,房子是平房,还有木头搭砌板子房,这样既节省又方便。
木子帆的房子很别致,房子是二层的,还有个院落,种了红红绿绿的花卉,风一吹就能嗅到清香,院落一脚栽种了独木成林的柳树,院落里还有一辆丰田车,红色的。
他想回家,又不敢回家,担心家里有鬼魂。
他想不明白了,英雄当了,身上还染了血,家里还有一个鯊鱼的牙齿,怎么还不能驱走那个冤魂呢?
他这样走着,总会引来不少人羡慕的眼光,他是这里的富翁,有的是钱,总会有各色的女人投怀送抱,群蝶乱舞,但是他不喜欢这些女人,他只喜欢柳絮儿,但是柳絮儿有了丈夫,她是有夫之妇。
“嗨,木大哥啊!”
是柳絮儿娇滴滴的声音,柳絮儿穿得非常妖艳,迷人。
木子帆乐开了花,他希望天天能见到柳絮儿,听到她的声音。
“嗨,木大哥,你回家啊?”
柳絮儿走近他,很近很近,她是个时尚的女人,有点风骚卖弄,近到了木子帆能闻到她的体香,瞧见她的白皙的胸部。
血液在体内沸腾着,木子帆不是那么害怕了,他反復告诫自己:我是英雄,我是英雄。我有鯊鱼牙齿,我有鯊鱼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