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惊疑不定,江隐没露出什么情绪来,微一沉吟,居然把余老四推了过去,说:“前面带路。”
余老四被松了绑,揉了揉手腕,仿佛感到耻辱似的,大步往前走去,不一会就没影了。
两个西装男也没拦他,做了个请的手势,往前面走去。
他们俩在后面跟着,祁景低声道:“你怎么把他放了?”
江隐说:“估计这一座山里都是白净的人,他要对付我们两个不费吹灰之力,余老四在不在我们手里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祁景有点紧张,紧张之余还有兴奋,他看着江隐波澜不惊的侧脸,有种奇妙的预感,他好像终于能触碰到一点这人神秘的面纱了。
黑夜落下漆黑的帷幕,富丽堂皇的别墅静静矗立在匍匐的山体下,花式铁栏大门对着他们大开,一阵风吹过,竟给人一种鬼影重重,后脊背发凉的感觉。
祁景没在怕的,他跟着两个西装男进了屋门,宽敞的大厅悬挂着快从天花板垂到地面的吊灯,水晶大的能晃瞎人的眼睛,他眯了眯眼,就见面前竖着排开一溜复制粘贴一样西装男,站姿笔挺,那仪态一看就是职业军人退下来的。
在这列队伍的尽头站着几个布衣布裤的人,眼神鹰隼一般犀利,精气神儿很足,很明显的练家子。他们身后的沙发上坐着个穿长袍大褂的男人,三十岁上下,面容素净,一双精光内敛的凤眼,慢慢的抽着个长烟斗。
而余老四,就跪在他脚边,挺高大的一个汉子,卑微的仿佛要蜷缩成一团。
那一瞬间祁景都以为自己回到了时代,这气氛,这装扮,能直接上演一出大宅门。
因为那边气场太足,谁也没开口说话,那男人抽了口烟吐出来,浓雾弥漫,终于叫了声:“阿泽。”
江隐回道:“五爷。”
白净叹道:“难为你还肯叫我一声五爷。”
江隐不语。
白净放下了烟斗:“说说吧,最近过的怎么样?带小孩带的挺开心的?”
祁景反应了一会,才明白那“小孩”指的是他,脸色立刻就不太好看了。
这个白净给他的感觉很不舒服,也许是因为他浑身由内而外散发的“我很强”的气势,让人心生抗拒,江隐虽然也强的可怕,却总是刻意收敛低调,更何况,他总是善意的。
江隐说:“他是齐流木的传人,我以为我用心带他,你会很高兴。”
他的话好像在试探什么,白净却不接,微嗤道:“乳臭未干的小屁孩而已。齐流木是否有转世还没有定数,谁知道他只是不是随口一说。人呐,再厉害也是肉体凡胎,怎么能那么容易就控制转世轮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