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怕了……李魇心里只有这一个想法。他莫名恐惧的发抖,他知道要不是江隐的目标是白净,他早就死透了。再看旁边的几人,除了站在白净身后的两个趴在了地上,其他人都和他一样后知后觉的去掏枪,无数黑洞洞的枪口就疾弓利箭一样对准了江隐。
只需一声令下,他就会被射成个筛子。
可是擒贼先擒王是有道理的,老板还被枪顶着脑袋呢,他们怎么敢动手?
此时的那边,瞿清白和陈厝已经把西装男身上的枪都拿到了手中,祁景一招手,两个小鬼飞到了空中,张牙舞爪的和枪口对峙。
空气紧绷的一触即发,连呼吸都显突兀,这样的气氛下却有人长长吐出一烟雾来,白净叹道:“我以为会是‘折煞’。”
折煞,是江隐那把弓的名字。这把弓已经声名远扬,当年还是白净给它取的名字,现在却很少有人知道了。
江隐没有动。
白净又说:“如果非要选一种死法,我还是比较喜欢死在你手上。据说死在折煞上的人没有一点痛苦,死相也很好看,就像脖子上系了条细细的红绳,不知是不是真的。”
祁景正对着江隐,看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
江隐说:“我没打算取你性命。”
“我知道。”白净说,他忽然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的动作,伸出两指,浑不在意的拨开了江隐的枪口,“所以也没必要整这些虚头巴脑的了。”
江隐的动作顿了一下,慢慢的放下了枪。
白净笑了笑,摊手道:“刚才开了个小玩笑,你们不介意吧?”
瞿清白和陈厝面面相觑,陈厝眉毛都要挑飞了:“你在搞笑吧?我可是差点被爆头的人,你还说——”他的嗓子梗了一下,头上的涓涓细流糊住了他的眼睛,下意识的伸手去抹。
江隐说:“五爷,我刚才的说的是实话。”
白净询问的看着他。
“每拿到一块画像砖,我就会把它交给邮局,寄向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地方,留一个不同的手机号,过两三天后再改地址寄向另一个地方,让画像砖在全国各地流转。所以现在我手上,确实一块画像砖都没有。”
祁景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他不知道江隐是不是在瞎扯淡,一句吐槽都涌到嘴边又憋了回去:你可真信任中国邮政啊。
白五爷好像也在思索他这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回答,瞿清白身边的陈厝却忽然颤抖着弯下了腰。
瞿清白察觉不对:“陈厝,你怎么了?你身上怎么……!”
又来了。那种奇怪的状态,好像不知道自己是谁,又清晰的看着即将发生的一切的感觉。
眼前的血雾怎么也擦不干净,反而皮肤出现了烧灼性的疼痛,陈厝举起自己颤抖的手,视野里一片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