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团结道:“齐流木家也有这么张桌子。”
没等韩尚明白他什么意思,他就问道:“最近有没有什么需要外派的职务?”
韩尚一心想改造他,闻言精神一振:“那边有个村子造楼盖小学,我们这边出几个人去工队里帮忙,你去不?”
“去,怎么不去。”
一天忙完,齐流木背着包出来,刚卸下车上的锁,就看到李团结站在自己身后。
他把车支脚蹬上去:“你怎么来了?”
“惊不惊喜?”李团结说,“我来为人民服务了。”
齐流木忍不住笑:“韩书记一定高兴坏了。”
“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回家看你画符有趣。”
齐流木稍微紧张了一下,他看了看左右:“你小声点。”
李团结倒把声音扬起来了:“你怕什么?”
齐流木压低了声音:“这种事情怎么能大声说?”
李团结奇道:“什么大小声的,咱俩一没偷二没抢,有什么可遮遮掩掩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俩偷情呢。”
齐流木不再答话,他推着自行车快步走开,李团结追了上去,在后面晃悠,慢慢的,他走的就没那么快了。
李团结看着他的背影,洗的泛黄的领口在夕阳下发着光:“你那么不想别人知道?这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齐流木慢慢的走:“这是封建迷信。”
李团结道:“你觉得这是封建迷信吗?”
齐流木摇摇头:“我用我的眼睛看到了,怎么会是假的。”
“那就是害怕被发现了?”
齐流木说:“也不怕,可是说出来没意思,说了他们也听不懂——我就是不想被韩书记教育。”
李团结低沉的笑了:“伪装成正常人的感觉一定不太好受。”
齐流木没再说话。
李团结看了会他,随口道:“走累了。”恶名昭著的凶兽哪里会因为这点路累,借故加餐而已。
谁知齐流木停了下来:“我驮你回去吧。”
李团结看了看他那个破自行车摇摇欲坠般的后座:“你行吗?”
“上来吧。”
他还从未有过这样的经验,在一个男人的后车座上吹风,野花野草的香气随着风略过鼻端,李团结一只手揽着齐流木干瘦的腰身,在晚风中倏忽的笑开了:“真有意思,我从没这样过。”
齐流木以为他说的是坐车:“我也从来没驮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