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清白啊的一声,鬼使神差的弄懂了她的意思:“我……我也害怕!我要他们待在一起!”他指指祁景几人,“就我们几个,我们几个没人疼,又都是男的,一起睡没关系吧?”
祁景也道:“我也觉得这样不错,要是有危险,也可以一起应对。”
江隐也轻轻点了下头。
白净狭长的凤眼慢慢扫过他们年轻的脸庞,不知在想什么。他笑看了一眼江逾黛,拿他们没办法似的:“你觉得如何?”
江逾黛微微笑着:“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们确定要待在一起吗?”
“害人的不仅可能是鬼,也可能是人,有时候,人比鬼更可怕。”
陈厝心里一跳,随后又想,这病秧子又在乱唬人,这种时候还挑拨离间,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起睡的事就这么草率的决定下来了。
吴优道:“吴敖,你呢?”
吴敖好像收敛了所有刺猬似的莽气,低头道:“我听大哥的。”
吴优笑了:“我晚上也想好好休息,你就和朋友们待在一起吧。”
饭后,江逾黛与白净闲步至议事堂后,一坐简易的梯子高高通向屋顶,冲出层叠的瓦片,顶端沐浴着月光。
江逾黛道:“你们不是想看看吗,上去吧。”
几人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一个接一个爬了上去,脚在沾满了霜的青石板上打着滑,江逾黛并没有跟上去,只是望着他们,仿佛看相约一起去看星星的小孩。
祁景一上去,脸颊就被铺面而来的冷气冻得冰凉,议事堂后竟有这样好的视野,能悬于飘渺的雾气之上,将整座小镇俯瞰在眼底。
虽然仍是朦朦胧胧的不清楚,但街上的人影更加清晰起来,夜里反而有种白天没有的热闹,让他们恍然以为自己回到了那次百鬼夜行。
人影拖着颓丧的步伐在街巷间游荡,撞翻了无数摆在街边的柴火竹竿,抬起头来,是一张在雾气种显得更加可怖的,腐烂的辨不出面目来的脸。
瞿清白吸了口凉气:“那,那是……”
“活死人。”
江逾黛在下面接道。
“现在可以下来了吧?”他苦笑了下,“这就是为什么我晚上不让你们出去,为什么要封楼的原因了。我们这个小镇,已经被活死人占据了,这是江家的诅咒,远比让我死可怕得多。”
他们晚上睡得地方是个大屋子,很宽敞,布置的像道场的地面,足够睡下五个打地铺的大男人。吴优将他们送了过来,交代了几句套话,就关上了门。
屋内沉默了一会,直到脚步声完全远去,陈厝从被子里抬起头,对着卷成一条的被子嘘声说:“喂,他怎么会让你也一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