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裴正要张口反驳,欧阳夫子已经又道。
“不许反悔,否则荐信一事就此作罢。
我知你聪颖,善巧思、能辨学。
但是,一棵树的根基若扎得不够深,很容易被风摧折。
孩子,听夫子一言。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且走且行,且行且思。”
“夫子的意思是你胡裴步子跨得太大,小心扯着裆,哈……”晁错一时图嘴快,说完就见各方教习瞪来的眼神,赶紧哑火,埋头进书里去。
欧阳夫子赶紧向各位教习摆手,留在教习堂的三位夫子加一位女夫子才按捺批评晁错的念头。
欧阳夫子继续看向胡裴。
“好吧。”胡裴面对欧阳夫子老神在在的笑脸,只能点头应下。
待傍晚散学,学子、夫子们陆续离去。
胡裴沉下气,静翻夫子布下的课业。
同时,他还得应付旁边傻胖的各种问题。
一直到一个时辰后,学堂里的留夜管事来喊时间到了,两人才离开教习堂。
晁错暗瞪胡裴,嘟囔道:“都怪你,做什么要提前结业,非得拉上我多熬一个时辰,饿都饿死了。”
胡裴闻言,凝目过去,碾下唇什么都没说,径直往小学外的驿亭走去。
有这功夫争辩,不如省点力气赶紧回府用膳。
待得马车停在胡府门口,胡裴丢句:“明日还是今日这个时辰来接。另外,在教习堂都是我教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记得明早给我带早膳。”
“我……好你个胡裴。”晁错咬碎白牙,朝他的背影挥舞几拳。
他朝晁伯喊道:“晁伯,快回府,饿死我了。
明日,多备点糕点,今日个全给胡裴那女娘吃了去,气死我了。
回家被爹揍,在学堂里还要被胡裴欺负。哼,这账迟早要回来。”
晁伯听了自家少爷很有气力的喊声,慢吞吞道:“少爷,我倒觉得近两日来,你开朗多了。”
“你懂什么,快赶车快赶车。”晁错嫌弃道。
胡裴被明泉和胡林迎进屋,又赶紧安排了洗漱,过后用餐。
用完饭,这人才觉得活过来。
他又好好得跟母亲的侍女莲蓬解释几句“为何留堂,以及以后都要留堂”的原因。
至掌灯时分,胡裴这才有空坐在书房的案边,静静地看向窝在锦凳上一睡整日的白狐狸。
连夜入梦,胡裴贪睡的毛病任是被悄摸地压下去。
他默默地抽出从学堂带回的书,借烛火之光细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