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七香帖一事,我没有去过晁府,想必父亲应该已经提点过司士大人。”
胡裴见胡云深摸在下巴处点了头,便恭谦地笑道,“既如此,晁府还是如此行事又送礼,晁纲又不像是蠢人。
父亲不妨去打探过后再做决定,到底是收还是退。”
【但是,这海辰道府的精盐数量,着实令人不解,颇有些刻意为之。】
胡裴心思一转,旋即压下这个疑惑。
胡云深听闻这番话,知道胡裴是以白狐待人不同来喻晁纲对不同人送不同的礼。
一时间颇为感慨儿子的聪慧机敏。
又想起儿子立志做大宰辅……哪里有不打好朝中关系的宰辅?
以儿子现在的洞见能力,朝中关系倒是难不到他。
胡云深心里夸着胡裴,一头又担心胡家是清贵世家,向来不贪墨宫中点滴,连赏赐都是远济旱寒地方的道府。
以后胡氏家族的清贵名声,不会是要毁在这个儿子手里吧?
胡裴奇怪地看向一脸纠结变幻的父亲,不解道:“父亲在想什么?”
“裴儿,若你当真做成太宰,又会如何行事?”胡云深假咳声,试探道。
胡裴恍然了下。
他压了压唇齿,敛去笑意后,附和父亲严肃的神色认真道:“大周立世二百载,正值如日中天时,历届太宰包括季雪康,父亲又是如何看他们?”
“立国以来,加上季雪康,共有八任太宰。
其中三人称贤;
一人在位时间最长,达六十载,任期里兼任三公之首太师、太傅三职;
还有一人因贪墨、涉党逼宫被斩;
另有二人可圈可点、行事便民,在民间被如数家珍。
再有一人,算是无为而治。
至季雪康,如今他还在任上,不好评过。以他如今的名声,不显山不露水,自今可圈得不过是‘平平’二字。”
“那儿先来说父亲口中称贤得三人。其中一人是兵家,二人为儒家,推崇于民之利而利国,遂被兵、儒两家称为贤者。
任二朝、兼三职的太宰时任最长,却没什么好名声。盖因幼主长大,又不肯放权而不得贤名。
贪墨那位就不说了。太宰有实权,比皇帝的权利还大,却不知该如何贪墨,简直枉为太宰。”
“等等……”先头胡云深听得头头是道,心道儿子这小学学衙没有白读。
这会越听越不对味儿,他急忙打断,“你对贪墨一事,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