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冥尊转眸凝望趴伏在玉榻上的白狐,平静无波的眸光里含有几不可辨的笑意。
他还记得初见朝歌的场景,还有朝歌知道男儿、女儿身的区别那幕,再及他冲进道魔战场撕心裂肺喊“师尊”那声……
“唉……”雷冥尊轻叹口气,抬步坐在玉榻旁边,抚摸那柔软蓬松的白色大尾巴,“好好一个男子,为何总要喜欢男子?
当年你的母亲羽谙仙子在你出生时占星后得出情殇之卦,预测你会因情而殇,才出此下策令你男扮女装混在女弟子里长大。她以为你接触的女子多,自然就不会喜欢普通女子。你明知前情,偏偏任性又胆大妄为,任自己沉浮在红尘情海。不喜女子,反喜男子。
朝歌啊朝歌,你要为师怎么对你?”
胡裴全然听不到这番话,他在狐狸的体内运转灵力适应身体,试图打开不熟练的五感。
他以为自己醒来后定是在狐狸体内。然而,再睁开眼,依然是往日熟悉的云纱帐顶。
他一个翻身下床,落在地上,伸出手上下翻看:不是狐狸的爪子。
环顾四周,天已经大亮,快步出屋走入院。
闹不明白得他进进出出两趟寻找那个奇怪的雷冥尊,却不见人影。
胡林已经打水入院,看胡裴这番神思不嘱,心里好奇但按捺下去。
自家少爷有多少奇怪处早已是见怪不怪。少爷不肯换年轻的侍从,大抵也是用惯了人,不会因他特殊而多话。
胡裴用完明泉拿来的饭食,而后吩咐道:“往后的晚间,你们拎来水后就回家吧,不用再留人守夜。”
两人心里有疑问,但是这事让两人两家都受益,再及家中妻儿的顾忌,推脱两句得了胡裴再次确认后就依了。
胡裴琢磨不出雷冥尊的意思,提心吊胆近一个时辰,就收拾妥当后正常去上寮。
临出门他想起胡品年,对明泉道:“你跟品年说,好好在家开蒙。待旬日,我就带他上街。”
明泉应了。
胡裴上了马车,遥遥向宫里行去。昨日一事被帝王了结,但是问题没有解决,甚至白日化了。
太子禁足天机宫,轩辕玄独立朝堂。若不出意外,以狄赓帝的帝王心术就该把八皇子轩辕端提上来。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十六字概括了这次的事件。
轩辕月和轩辕海间的较量;轩辕玄与轩辕海间的眼底斗;而轩辕端成了这次的渔翁,也该是轮到他出头的时候。
但是,七皇子轩辕不羁还在局势里和局势外游离,是个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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