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起离开太宰寮。
宓皦立在宫道上,朝蔡子衿扫眼后,赶紧向胡裴行礼。
胡裴微笑还礼:“宓皦,在司徒寮你可还处得习惯?”
宓皦温文一笑,却也不敢如儿时般靠近胡裴,甚至避开了他的礼,直言道:“司徒大人待下官很好。”
“那就好。三位,我先走一步。”胡裴直接朝三人颔首,大步流星离去。
百源看向远走的胡裴,朝另外两个眉目暗瞪的人道:“啧,我先走一步。”
宓皦看向抱胸的蔡子衿,微笑道:“如何?你现在官位比我的还大。”
“哼,那是我能力比你强。不若……”蔡子衿侧身靠近宓皦。
宓皦被她这气势强大的模样怔忡了下,不由往后退了一小步。
伴随蔡子衿贴近,宓皦一下子靠在宫道墙上,咽口吐沫:“蔡蔡子衿……蔡小姐,你要做什么?”
蔡子衿一手按在宓皦头侧,附唇贴在他的耳边。她看着耳尖发红的宓皦,轻笑道:“司徒大人可是季太保的人,我可是胡太宰的人,你选择哪边啊?”
“我……”宓皦一激动一侧头就亲到了蔡子衿贴的太近的脸颊,直接怔忡脸红。
“你……”蔡子衿恼怒得踢了他一脚,快速地跑走。
宓皦一手捂伤处,一手抚唇角,半张脸要笑,半张脸在龇牙……这心情都不知道是什么酸甜味,瞧人儿跑走,赶紧跌撞跟上去。
“子衿,你等等我……”
晚间,胡府的玉芝院里,胡裴令北掬先去睡。他在书房的窗前,接住从天空落下的信筒。
他打开后,借月光看清上面的字:
“阿裴,西北的风热了,但是没有战士的血热。我们抵御了第一波妖兽的进攻,修士的符和地火起了大帮助,阻挡了这些妖兽的步伐。
只不过,每每看着烟火缭绕里的断肢残骸,总想问一声,战争何时才能结束,我何时才能归家,嫁给你?念你,阿错。”
胡裴眨了眨眼,收起了信笺。他返回书房,摊开笔墨,提笔写到:
“阿错,金都的风依然又暖又香,甚至还有了夏热的燥意。乃父递交的呈折属意提高金都商户税额,被我批了驳回。我知道他是忧心在外作战的你和神鹤甲的粮饷。
不过,我已令司马寮准备下一批战资运往西北,后方之事,无需担忧。”
胡裴看向这些文字,不由轻吐口气,自嘲笑道:“阿错大概不想知道这些吧。快马军报里都会有写的。不过,这应该也是他最为关心的事,毕竟关系西北的将士。司马寮也已备下冬衣,近期该运往西北……”
胡裴又提笔加句:“鸿雁飞西北,关山万里遥,明月复依旧,君心似吾心。望归,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