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敬臣看着意晚,正欲说话,这时,一个营兵快步朝着顾敬臣走了过来。
顾敬臣看向营兵。
“侯爷,扬风大人让属下来报,从山上掉下去的十二人都已找到。”
这话一出,那一群公子哥全都看了过来。
陈伯鉴更是激动地朝着这边走了过来,没等营兵说完,就插嘴问道:“人怎么样?有没有人受伤?有没有人丢了……丢了……”
性命。
后面两个字像是卡在了喉咙里一样问不出来。
顾敬臣瞥了他一眼,又看向营兵:“可有伤亡?”
营兵:“回侯爷的话,十人轻伤,一人摔断了腿,一人摔断了胳膊。郎中已经诊治过,都没有性命之忧,养几个月就能好。”
“那就好,那就好。”陈伯鉴喃喃道。
此刻他才终于安了心,险些没站稳,靠一旁的小厮扶着才没摔倒。
今日要不是定北侯及时赶来,不知要死多少人。想到刚刚那混乱的情形,就如炼狱一般,他心头一阵后怕。
李尚书府的四公子李司忱和明阳郡主的儿子梅渊互看一眼,眼底满是庆幸。
想到今日来帮助他们的人,几人上前朝着顾敬臣行礼。
顾敬臣抬手阻止了他们。
“今日之事并非本侯之功,是这位姑娘率先发现问题,让家丁去京北大营通知的本侯。”
这番话既指出了意晚的功劳,又全了意晚的名声。
众人的目光落在了意晚身上。
陈伯鉴这才发现意晚过来了,他冲着意晚深深鞠了一躬:“多谢云姑娘。”
李司忱和梅渊看到意晚的容貌,两人皆是一怔。暗道,这位姑娘生得好生漂亮。见陈伯鉴鞠躬,他们也弯下了身子。
“多谢姑娘。”
面对几位身份尊贵的少爷的感谢,意晚并未表现得手足无措,她自然地侧了侧身子,没有受礼。
“虽然是我最先察觉,但若没有侯爷出手相救,一切也是徒劳。”
陈伯鉴性子向来舒朗,闻言,笑着说:“侯爷和表妹不必如此谦虚,你们二人都是功臣。”
李司忱笑着道:“伯鉴说得对,都是功臣,都是我们的恩人。”
这时,梅渊转身回望燕山,悠悠说道:“幸而今日只是虚惊一场,若真有人因我而死,我这一生都难以恕罪。”
李司忱也敛了笑:“可不是么。我以前自恃自己追逐者众多,常洋洋自喜,没想到今日却差点因此事而伤了人。这是我的罪过啊。”
陈伯鉴:“两位兄弟何必这样说,要说罪过,我的更大一些。我邀请各位前来登高,却未做好安保措施。”
三人互看一眼,面色沉沉的。
意晚看了一眼这三位才子,眼眸微垂。她大概明白为何前世这三位才子都是那样的结局了,因为愧疚,因为自责,因为死去的亡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