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重新挥洒在了北境的土地上。
“你认的他?”耶哥蕊特看着琼恩目光一直关注着队伍前面的席恩。
“席恩,铁群岛巴隆的儿子自幼和我一起在临冬城长大。”
“自幼!他看上去足足有四十多岁,做你的父亲都绰绰有余。”耶哥蕊特满脸疑惑着看着佝偻着身体的席恩,在席恩身上看不到一点年轻的影子,迟缓、木讷、苍老贯彻着席恩所有的行为。
“他身上总归发生了些什么,不过我确定他是席恩。”琼恩笃定的回答着。
叮当衫来到了恐怖堡的外围,野人们趴在雪地里观察等待着时间,随着最后一抹余晖落下山去,夜色再次笼罩了恐怖堡。
野人们雪地里趴伏着缓慢的靠近着恐怖堡,叮当衫见雪地里的野人都已经就位,将席恩叫了过来,然后让席恩上马,卸去了野人的装饰牵着马向着恐怖堡缓缓走去。
耶哥蕊特也跟了上去,准备加入到野人的战斗中,琼恩拉住了她。
耶哥蕊特一脸疑惑的看着席恩,“他眼神中写满了恐惧,恐怖堡有比死亡更让他畏惧的东西,况且你现在也不方便参加战斗,等待一会,如果顺利的话叮当衫他们骗开城门,城堡里没时间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就会被拿下。”琼恩看着远去的席恩说着。
城堡墙上的卫队借住手上的火把,看着拉姆斯的忠心仆人回来后都懊恼着拍着脑袋,他们在拉姆斯放席恩去混入野人部落中都选择了把赌注压在了席恩会被杀死,或者私自逃跑上。
“开门把臭佬放进来。”城楼上的卫兵丧气的朝着城堡城门里的士兵喊着。
随着木门声咯吱作响,叮当衫牵着马匹一边前行,一边朝趴在地上的野人打的手势。
“他是谁?”开门的侍卫看着低头牵马的叮当衫。
还没等叮当衫做出回答,侍卫们又看到些许人影从城墙边上窜了出来,看身上的皮毛和装饰,侍卫们心照不宣的有了答案,然后急忙想把门重新关起来。
一把粗制的石斧正中推搡木门侍卫的面门,随着侍卫倒地,野人的冲杀声响起,冲在最前面野人稳稳占住了城门,雪地里蛰伏许久的野人也在喊杀声响起的同时射杀着高处的恐怖堡值守的士兵。
随着城堡外围少量的士兵被清理,野人们轻而易举的夺下城门,然后大批量的朝着城堡内部涌入。
野人们在大街上三三两两的打砸恐怖堡主干道的房屋,想要从里面找些值钱的东西,然后又聚集着大批野人准备攻打一些光亮充足一点的院落,毕竟穷人不会那么奢侈的长久燃烧着蜡烛。
叮当衫早早的把席恩拉下马,自己坐在马匹上吆喝指挥着野人们。
野人的狂欢并没有持续多久,周围僻静的次支路的院里开始集结着部队,他们手拿着波顿家族特有的盾牌,方正粉红色排盾上面画着猩红着人体。
恐怖堡的士兵们靠着盾牌在最外围推进,枪兵和弓箭手掩护,一步步压缩着野人的位置,有不少自持勇力的野人拿着武器想要杀出一条血路,回敬他的只有把波顿家族盾牌染的更加猩红的鲜血和死亡,野人们甚至不能突破盾牌推进的封锁。
进入恐怖堡的数百个野人被堵在了恐怖堡的街口,盾墙把野人围的密不透风,野人们背靠背环视着周围。拉姆斯从盾牌中走了进来,看着黑压压的野人满脸欣喜,要是在多搞几次,自己就能拉起一个几千人的队伍,拿下铁群岛有更大的把握。
“欢迎来到恐怖堡,诸位想要拿走恐怖堡的东西,自然需要留下一点东西等价交换,各位有想好了筹码的开始提出来,只要开价合理现在就能走出恐怖堡。”
野人们面面相觑的看着彼此,都还没抢到些什么东西,现在却被围困在了此地,自己全身上下除了自制的武器就是皮毛衣物,想来也没有什么可以打动眼前人的。
“你口中说的等价的东西指什么。”叮当衫看着慈眉善目的拉姆斯开口道。
“加入我的军队,我会提供你们更优质的武器,和享受不尽的肉食美酒,恐怖堡内的东西自然也是你们的。”拉姆斯握住双手殷切的说着。
“自由民从不诚服受制于人,我们有自己的规矩和领袖。”叮当衫给热情的拉姆斯浇着冷水。
“好吧!好吧!把席恩带上来。”拉姆斯纷纷着。
一会儿席恩被带了上来,“我让你送的粮食呢?”拉姆斯故作疑问着。
席恩手指着野人,言下之意野人抢走了粮食。
“除了你脚下的马,我没记错的话一共让他运送了四百多磅小麦和三百多磅土豆以及差不多两百多磅肉食,这些需要你们还回来,当然如果你们已经吃了的话也没关系,我是个宽容的人,接近一千磅的食物被你们分食,你们足足每个人分到了两磅有余,现在只需要从身上拿下一些部分,每个人凑够一磅还给我就可以了,有没有人第一个尝试一下。”拉姆斯一脸恳切的问道。
野人们盘算着自己身上的衣物,满打满算应该是有一磅,但自己把衣服全抵债了,在北境如果再及时得不到衣服的话就相当于把命交了出去。
拉姆斯见无动于衷的野人歪头看向席恩。
“把衣服脱了。”
席恩木讷着看着拉姆斯,拉姆斯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席恩清晰的捕捉到,开始褪去自己身上的衣物。
“你是对衣服有什么误解,还是需要我帮你?”拉姆斯看着裹着内衣的席恩说道,席恩又焦急的脱了起来。
野人们好奇的打量着这边的状况,为什么要让这个老人在这种冷的北境天气中脱去所有的衣物。
拉姆斯接过身后的火把挥舞到席恩的身边,“一磅很简单,这,这这,只要顺着皮肤的纹理下刀扒下一块台布大小的皮肤就可以。”拉姆用火把照射着席恩的身体向着野人做着讲解。
“又或者是这个位置。”拉姆斯把火把放在了席恩大腿中间,“这个玩意足足有三分之一磅,只要刀快一点就好,不需要什么技术,也就不会有什么痛苦。”
拉姆斯把火把移开,面向野人群笑眯眯的看着,“如果你们有人肯留下一个手掌或者脚掌,我不会计较够不够重量,都会放他离开。”
野人们清晰的看到席恩的底下空无一物,甚至身上遍布着疤痕和没有肌肉线条的身躯,不少野人也听说过塞外部落食人,甚至一些部落对活物的处置较为血腥,但当自己亲眼目睹之后,还是感觉到了头皮发麻,北境的残酷毫不逊色于塞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