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王眸中满是严峻,同时不免有些心烦意乱。
难道这就是天意吗?
周王室真的气数已尽,连上天都不愿意给他一次机会吗?
这种事情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呢。
能坐上这个位置的没有愚者,周王清除了脑海中的杂念,缓缓握紧了拳头。
他绝不能容许这次合纵输掉,否则等待他的就是灭国。
……
“在下告退。”
孙隐起身,向周王拱手作揖,旋即转身走出大殿,离开王宫,登上一架马车。
兴许因为瘟疫肆虐的缘故,本该繁华的洛阳街道上都似乎少了许多行人,多了些紧张和清冷的气氛。
“少主,去哪?”驾车的人说道。
孙隐抿着薄唇,微微思量片刻,吐出两个字:“军营。”
“是。”
鞭子一甩,马车起步,奔驰而去。
官员呈上的奏章很详细,看得孙隐惊心动魄,但他更想亲眼目睹,因为他身为纵约长,身为统帅,要对军队有一个详细的了解。
况且,直觉告诉他实际情况会更差。
……
距离洛阳最近的一处军营。
外面的巡逻兵士还算没有乱了方寸,仅仅是神情中带着些许紧张和慌乱,单从军营还完全看不出有疫病的痕迹,但孙隐却从那纸奏章中得知这座军营也是重灾区之一。
马车缓缓停下,孙隐下了马车,毫不迟疑的向着军营内走去。
“少主,请稍等。”驾车的人叫住了孙隐。
孙隐停步,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
驾车者将一个手帕递给孙隐:“掩住口鼻吧,毕竟是瘟疫,不可不防。”
孙隐微微点头,接过手帕大步离开。
军营前站着一位韩国将领,见孙隐前来,惶恐不已。
“末将办事不力,未能及时控制住疫病,还请纵约长责罚!”韩国将领躬身作揖,向孙隐请罪。
“暂时不说责罚,带我看看患病的兵士。”孙隐淡淡的说道。
“是!”韩国将领额头冒出些许冷汗:“里面请!”
二人一同入内,来到军营内的隔离区前。
韩国将领本来是不想进去的,但他实在没有勇气对孙隐说出“不”字。
二人用手帕捂住口鼻,在军中医者的带领下进入了隔离区。
疫病的严重性远远超过孙隐的想象。
一间间临时搭建的棚子中,兵士们面色铁青,似中毒一般,而且躺的七歪八扭,蜷缩着,捂住肚子,严重者甚至上吐下泻,乃至咳血。
“搞清楚是什么疫病了吗?”也许因为手帕的遮拦,孙隐的声音显得更加沉闷。
“大抵是伤寒。”医者说道。
孙隐微微皱眉。
对于伤寒他当然不陌生。
在这个医疗水平不发达的时代,伤寒绝对是重大传染病,和鼠疫、霍乱、天花、疟疾等等并列为最可怕的瘟疫之列,令人谈之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