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郅和宋静姿两家的家长在年底快要过年的时候约在一起见了个面,大家一起吃了顿饭。
就是这顿饭回去以后,程青和宋和毅就开始陆陆续续地为她订婚、结婚等各项事宜做起了准备。
当宋静姿看到她妈开始一床床羽绒被买回来叠进家中的小阁楼里的时候,蚂蚁搬家一点一点开始给她准备嫁妆,才恍然意识到,她真的要长大了,马上就要离开父母和另一个男人组成家庭共度余生了。
有那么一瞬间,宋静姿总觉得有种不可思议的奇妙感觉,明明一年前的这个时候她和陆郅还是两个互不认识的陌生人,而现在他们就快要结婚了……感觉进度似乎有些过快,但同时又感觉似乎一切都是那么自然,水到渠成。
两家商量决定在小年前几天订婚,但因为陆郅年后还要被正式派去上级单位进修,所以婚礼可能就要地往后移,暂且定在明年四五月份左右。
订婚宴是在燕桥一家酒店里举行的。
宋家人倒还好些,因为有一共有三个孩子而且在此之前已经有操办过宋静尧的那一场,所以都比较有经验,显得稳重老道。
但陆家就不同了,两口子就陆郅这么一个独生子,替儿子操办订婚结婚这些事宜是破天荒头一回,周素泠没有经验,于是以一种打鸡血的兴奋精神状态到处询问那些订过婚、结过婚的亲戚朋友蹭经验,生怕哪里有细节安排处理得不周到。
周素泠女士多年以来想让儿子结婚成家的心愿一朝得以实现,这个订婚宴可以说融入了她这个当母亲的所有的热情,根本停不下来,整个订婚宴的规模被她一再提升,最后还是程青阻止她说得让后面的正式结婚婚宴有所保留她才很遗憾地住手了。
但包括程青在内的宋家人看到亲家这样绝不敷衍的满满诚意,还是非常感动的,证明男方家对他们女儿的重视。
最后订婚宴很隆重,两边的亲朋好友基本上都到场了,该有的那些仪式一样都没落下。
最让宋静姿在意的是那一式两份写着两人出生年月、生辰八字的婚书。
两份婚书皆是沾墨手写出来的,本来这也只是一个象征意义打过实际意义的仪式,但到订婚宴后很久宋静姿才偶然知道这两份婚书是陆郅毛笔沾墨,一笔一划写出来的。
陆郅上学的时候学过好多年的软笔书法,只是后来参加工作了因为实在太忙就搁置了,这次的婚书是他时隔多年重拾起毛笔,照着字帖练了有个大半个月,直到慢慢找回了一些感觉了觉得练得还算满意为止,宋静姿在他书房里发现了一摞练字的废纸。
……
订婚以后的生活和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要说真有什么不一样了,那大概就是两家人更熟络了,从订婚后两家就都开始有条不紊地准备起了嫁娶的准备。
陆家那边具体忙什么宋静姿也没有去特意打听过,但她家这边她爸妈要忙的可多了。
两家商定陆郅现在所居住的澜山公馆就作为未来小夫妻俩的婚房,虽然那房子宋静姿早已居住了一顿时间,房子里她所需要的各样生活用品该有的差不多都已经有了,但宋家人还是非常细致用心地给她准备着嫁妆。
小的有锅碗餐具,大到家电家具,能想到放进嫁妆单子里的都被放进去了,然后接下来花时间仔仔细细比价采买。
准备嫁妆的事都是父母在忙着操办,宋静姿订婚以后则是继续如往常一样开店上班做生意,因为手里头有了余钱,她可以在半欠别人的钱还清了以后大刀阔斧地扩张了整个店面,把旁边关门倒闭的那家花店店铺给盘了下来,两家店面打通连成一家,她又另招了四个店员,让瑜姐担任店长,而自己则是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卸下一部分活干别的事了,生意扩张起来,再也不用因为担心成本而束手束脚了。
而陆郅也是按照他一直以来的职业规划安排的那样,订婚以后就按照计划去进修,和宋静姿分隔两地过了几个月小小的异地恋生活,他因为近年来几桩案件立功能力突出,这次进修就是上级领导给他的一个晋升通道,回来以后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能往上再升一升,有望在成家之前把事业彻底立稳。
在婚期到来以前,生活就按照这样既定的温馨调子一天一天不紧不慢地过着,唯一的意外就是在过年前的那几天,大概是是因为系统还没有彻底和宋静姿解绑,所以即便剧情结束了但剧情作用仍然还存在,严耀宗不知打哪儿停说了宋静姿订婚的消息,竟然很不要脸地以老丈人的身份去找了陆郅。
自从安雅兰被捕拘留以后,安家就彻底乱散成了一盘沙子,安雅兰都还没有上法庭定罪判刑,安氏就已经彻底洗牌换了主人,而严耀宗的那点小聪明和缺斤少两的那点子能力,要他靠着一张英俊的老脸混口软饭吃是可以的,但真跟人家商场上摸爬打滚过来的人精们比那不是弱了一星半点,他虽然是安家的女婿,但根本没有那个能力去和那些人抢安氏这块肥肉,到头来连点子肉渣都没能抢到嘴。
而他那个宣称是真爱的小三,觉得自己为了严耀宗流了一个孩子又胎死腹中一个,自己还被他老婆捅了那么多刀差点没命,严耀宗理应该给她补偿,但眼见这严耀宗快自身难保了,她也不再有任何留恋,当机立断卷走了他剩余不多的棺材本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于是曾经意气风发的严总现在变成了一个一穷二白脸房租都快交不起的邋遢老头,他没去找被人收养处境同样堪忧的安馨宁。
这曾经父女情深俩现在已经反目成仇到了恨不得诅咒对方过马路被车撞死的地步,所以严耀宗为了混口饭吃能顺利过完这个年就转头来找宋静姿。
但他也知道宋静姿是不会搭理他的,就自以为聪明地去找了陆郅,摆出一副老丈人的姿态和试图和陆郅打感情牌,翻来覆去之后最终的意思就是想让陆郅能给他点钱花花,只要给了前他就不会去烦宋静姿。
本来严耀宗算盘打得很好,以为陆郅现在在这个即将结婚的节骨眼上肯定不愿意生事会给钱打发他了事,但陆郅是谁?想在他这里搞敲诈勒索这套是有多自信?
更何况换肾事件陆郅从头到尾都亲眼目睹了严耀宗的那副嘴脸,深知宋静姿以及宋家一家人有多厌恨这人,要是他以息事宁人的想法给钱赶人,他能想象得到未婚妻在得知这件事后会想要咬死他,甚至有可能他最后连媳妇都娶不到了。
所以在严耀宗找上门来之后第一时间就通知了宋静姿,然后佯装要去取钱,约严耀宗约了见面时间和地点。
而严耀宗被糊弄约出来以后,等到的不是陆郅的钱,而是程青怒极之下偷偷藏着带来的准备一次性解决问题的一把菜刀。
陆郅关起门来,看着他彪悍的未来丈母娘当着严耀宗的面生生劈断了一张桌子,劈到菜刀刀刃都豁口卷边为止,连带着还“不小心划破”了严耀宗的羽绒服。
想要对付已经不要脸的小人,你只能自己舍下脸来比他更横,让他彻底怕了你才能杜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