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的婚姻是基因适合,而尤里安不这么想,他觉得我应该爱他,解释清楚后他就同意了。”
“怎么听起来这么随便?”米娅嘀咕,“怎么会有人在婚姻里特别提起爱?”
“因为他需要。”莫莉是最了解核心问题的人,也是最无情的人,“可是我没有,不能给他。”
她问米娅:“你爱你的丈夫吗?”
米娅想了想,“我不知道,没有想过。”
米娅确实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但是答案,或许从生活点滴里已经透露出来。
她会在清晨孩子没有醒的时候,打开电视,观看最早的新闻报道,了解战况。
她会尝试给丈夫留下的电话号码回拨电话,在电话仍旧忙音时默默流泪。
她抱着孩子,给孩子指全家福照片,教她说“爸爸”。
她能对莫莉仔细讲解丈夫获得的徽章,他擅长的领域她都可以说出一些。
“他喜欢念他的专业书给我听。”米娅把奖杯放进柜子里,合上柜门,“他说这样看书记忆更深刻。”
“有用吗?”
“应该有吧,他只要看书,一定会让我也呆在书房。”米娅叹气,“他不在家这段时间,我晚上总是睡不好,我甚至想把孩子留下,悄悄去战场上看一看。”
莫莉不理解这种迫切无助,“不要吧,很危险。”
“我只是这样想一想,不会做的。”小孩睡醒了,在咿呀呼唤妈妈,米娅加快脚步,“书房我整理好了,你可以去工作,我带孩子外出散步,不会有声音吵到你的。”
这是一间农用仓库,四周墙壁高耸,只有很小的一扇窗子,一束光线射进来,正照在双手被绑在身后,跪在地上的俘虏身上。
仓库铁门打开,尤里安一个人走进来,他摘掉俘虏的头套,一只脚踩在他的肩膀上。
“死了吗?”
面罩下的俘虏长着一脸胡须,鲜血源源不断顺着胡子流下来,他抬起头。
尤里安双手握着枪,笑了一下,用力把俘虏踹倒,“不错,命够硬。”
他走到门边,往外看了一眼,又返回来,蹲下默不作声看着躺在地上的俘虏。
男人被他的眼神看得后颈发麻,他的生死完全由对方掌握了。
“做个交易。”尤里安压低声音,“我让你活,你告诉我,你们头领的方位。”
大胡子想冷笑,但贯穿脸部的伤口让他无法做出表情,“你……能让我……活?”
“当然能,只要我从这个门走出去,告诉外面的人你死了就行,剩下全看你自己。”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尤里安摘下面罩,“我和他们不是一路人。”
大胡子盯着他,没有说话。
“我来这里,不是为了战争的胜利,我只想为我的父亲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