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怀月特意为此买了些美味的热食,比狱中供给的清粥素菜要更为可口些。
但看司婉音目前的状况,她心中所盼着的那人儿,怕是从未来过。
她只打开食盒,将其中的饭菜悉数吃了一口,赞道,
“不错。”
余光所至,司婉音见她尝过,当知之中无毒,吞咽了一口因食物而诞出的津液。
她会心一笑,将这些饭菜递过去,司婉音犹豫片刻,接过饭食,大口吃了起来。
“既然过过食不果腹的日子,为何还不珍惜自己的吃食,竟将希望寄托在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身上。”
司婉音停下了筷子,抬眼看她,
“你怎会知道?”
“你的音律可是在那处所学?”
“……”
“你与他是如何相识的?按说,在那处,男子与女子应当无法碰面。”
“……”
司婉音一直不语,但眼神随着她接踵而至的问题变得越来越惊惧,似是忆起了痛苦的往事,尖声问道,
“你究竟是何人?”
“昨日堂上你不是已经知晓了吗?我是本朝公主。”
“那你是如何知道那里的事情?”
“你还没吐出任何对我有用的东西,我为何要告诉你?接下来我问的,烦请你如实作答,否则……你们有私情之事,若是被魏堂主知晓,不妨猜猜你二人的下场?”
她轻轻地,和善地笑着,在司婉音眼里,却宛若一只带着笑面具的恶鬼。
她将手中碗丢在一旁,整个人因惊惧而抖个不停,上下牙开始不断打颤,
“你,你,你想问什么?”
温琢曾言这名单并未公开,因此,洞烛堂中人,大多应不知她们的存在,于是她试探问道,
“洞烛堂中,除了各司的掌使,该没有人知道你们的身份,为何你与蒋轻始终保持着联络?”
“我与他,少时便相识了。”
司婉音抱着双腿,盯着狱中墙角,
“那日我因弹错了琴音,被乐师关在了一处漆黑的石室,我摸索许久,不知怎地,一面墙忽然开了,而后便出现了一个仅容一人过的小洞。我好奇自那处钻了出去,七拐八拐,却是见到了另一番景象——不同于我们这处,墙的那边,都是男子。”
“若是私自见人,是会被送去最低贱的伎馆任人玩弄的!我当时一下子便慌了,不知如何是好,也寻不到回去的路,是蒋轻,他听我描述了一番,将我送了回去。”
“之后,我们便偶尔在那个小洞处会面。我们在的地方,只有女子,授以各种舞乐及魅惑取乐之法,并不曾教我们习武,只因习武会让身子不复柔弱。但蒋轻不同,他知道我们未来的去处,怕我日后会遭人欺负,便亲自教了我些武艺。你说,这般为我考虑之人,怎会不爱我?”
言及于此,她眼中多了丝愤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