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他已识破身份,索性不再装下去,摊牌道,
“你为何与萧澹在此处密会?”
“臣还没问你为何打扮成如今模样出现在此处呢,你忍着点痛。”
他猛地将嵌在她双指中的碎瓷片拔出,新鲜温热的血液即刻从伤口处涌了出来,在手背上流下一道蜿蜒红印。
“嘶……”
她倒抽一口凉气,抽回手来,随意用那片碎瓷自衣裙上划了块碎布,堵在伤处止血,幽幽道,
“我先问的你。”
姜临垂首静默片刻,
“你不会不知是谁将他送入宫内的吧?”
“还能谁啊,你爹呗,我的好舅舅。”
她没好气地拧着碎布,抬眼瞧他,闷声道,
“所以你是替你爹来给他下命的?若是不方便说,那就不必为难了。”
姜临摇摇头道,
“我是来劝说他就此收手的。”
“收手?收什么手?”
云怀月疑惑道。
他神色复杂地望着她,
“臣,臣不能说,一方面是臣的生父,一方面又是你与姑母,臣夹在中间,怎样都不对。”
“姜临,你……你不与你父帅一道吗?”
姜临谈及此事,有些躁意,轻叹一口气道,
“臣劝过父帅,并无作用,臣只好今日来见他,亦不知是否会有效用,一个两个,都好似疯了一般。如今姜府上下颇受恩宠,可谓一人之下,这难道还不够吗?”
云怀月欲言又止,思量着并不能将那日萧澹愿与她合谋之事告知于他。
可姜临口中说的,究竟是什么事呢?
“公主,你又为何来这儿?”
“哦……我啊,我最近一直在暗中调查萧澹,见他来此,我便敲晕了一位乐伎,顶替她来到这儿,什么都未听见,便被你飞来的碎瓷吓在外面了。”
她不能将应付洞烛堂之事告知于他,只好依着他的话,随意扯了个谎。
姜临四下环视一番,皱眉道,
“此处是歌舞乐伎经营之所,你未出阁,又身份贵重,即便要调查他,也不该亲力亲为来到此间,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呢?你可想过后果?况且,你为何要调查于他?”
她嘲弄地瞥他一眼,
“若不是我的好舅舅,特将他送入宫来,我会费尽心力地调查他?恰好你在,不妨与我说道说道?”
她特意将“好舅舅”三个字咬地极重,带着满满地讥讽之意,早已做好了被姜临拒绝的准备,不料他只道,
“此处不便细说,臣送你回府,路上与你详谈。”
他这番话倒是令她有些意外,她轻挑了挑眉,接受了他的提议,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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