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若是不走,怕是贞洁保不住了。”
“再说了,你一个也是早上独自一人走路的,衣着也非大户人家,又不能解除别人的难处,你还问我干什么?”
那书生笑道,随后开口:
“你有什么难处?小生不才,为卅丘镇的举人。如果小生能效力,决不推辞!”
那女子悲伤的哭了起来,难过地说:
“奴家父母贪财,把我卖给一家有钱人家做小老婆。那家的大老婆非常妒恨我。每天早上骂,晚上打,折磨得我实在受不了了,想逃到远处去。”
那书生又问道:“你要到哪里去?”
女子说:“逃亡的人,哪有一定的去处?”那书生说:“我家离这里不远,就委屈你到我家去吧。”女子听了很高兴,答应了。那书生替她背着包袱,领着她一块回家。
女子进了门,看到屋里没人,问:“先生怎么没有家口?”那书生回答说:“这是我的书房。”女子说:“这地方很好。你如果可怜我,想救我,就要保守秘密,别让别人知道。”那书生答应了,于是二人便睡在了一处。
谢准看到这里,赶紧心念了好几遍《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
“老君曰: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夫道者:有清有浊,有动有静;天清地浊,天动地静。
男清女浊,男动女静;降本流末,而生万物。清者浊之源,动者静之基。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
夫人神好清,而心扰之;人心好静,而欲牵之。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静,澄其心而神自清。自然六欲不生,三毒消灭。
所以不能者,为心未澄,欲未遣也。能遣之者,内观其心,心无其心;外观其形,形无其形;远观其物,物无其物。
三者既悟,唯见於空;观空亦空,空无所空;所空既无,无无亦无;无无既无,湛然常寂;寂无所寂,欲岂能生?
欲既不生,即是真静。真常应物,真常得性;常应常静,常清静矣。如此清静,渐入真道;既入真道,名为得道,虽名得道,实无所得;为化众生,名为得道;能悟之者,可传圣道。
老君曰:上士无争,下士好争;上德不德,下德执德。执著之者,不名道德。众生所以不得真道者,为有妄心。
既有妄心,即惊其神;既惊其神,即著万物;既著万物,即生贪求;既生贪求,即是烦恼;烦恼妄想,忧苦身心;便遭浊辱,流浪生死,常沉苦海,永失真道。真常之道,悟者自得,得悟道者,常清静矣。
”
“常应常静,常清静矣!”
“常应常静,常清静矣!“
“常应常静,常清静矣!”
太过于少儿不宜,谢准有些没脸看,但还是耐着性子看了下去,学习了一番。
女子藏在书房里,过了许多天也没人知道。那书生把这事稍微向妻子陈氏露了点风,妻子怀疑这女子是大户人家的陪嫁女,劝那书生打发她走,那书生不听。
有一天,那书生偶然到集市上,遇见一位道士。道士看见那书生,露出很惊愕的样子,问道:“你遇到什么了?”那书生回答说;“没遇到什么。”道士说:“你周身邪气围绕,怎么说没有?”那书生又竭力辩白,道士只好走了,说:“真蠢啊!世上竟有死到临头还不醒悟的人。”那书生听了道士的话很诧异,不禁怀疑起那个女子。转念一想,明明是个美妙女郎,怎么会是妖怪?肯定是道士要假借镇邪祛灾骗饭吃。不一会儿,来到书房门口,发现门从里面关着,进不去,那书生心中疑虑,便从墙缺处跳进院子;见房
门也紧紧关着,他就悄悄地靠近窗口往屋里瞧,只见一个狰狞的恶鬼,面色青绿,吡着锯齿般的尖牙,拿着彩笔,正在往一张铺在床上的人皮上绘画。画完后,恶鬼扔掉彩笔,举起人皮,像抖衣服那样抖了抖,披在了身上,就立即变成了个女子。那书生见此情景,恐惧万分,像狗一样悄悄地爬了出来,急忙去追赶道士,可道士已经不知哪里去了。那书生到处寻找,最后在野外碰见道士。那书生直挺挺地跪在地上,求道士搭救。道士说:“让我替你赶走它吧。这东西也费了不少苦心,才找到个替身,我也不忍心伤害它的性命。”说完,把一柄拂尘交给那书生,叫那书生挂在卧室门上。临别时,道士约他第二天在青帝庙会面。
那书生回到家,不敢进书房,就睡到妻子屋里,把拂尘挂到门上。到一更时,那书生听到门外有动静,自己不敢去看,叫妻子从门缝里瞧瞧。只见一个女子走过来,女子看见房门上的拂尘,不敢进来,站在门外气得咬牙切齿,过了很久才离去。不一会儿,女子又回来了,骂着说:“道士吓唬我!总不能把吃到嘴里的东西再吐出来吧!”说着,摘下拂尘,弄得粉碎,打破房门来到屋里,径直登上那书生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