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小孩子只听字面意思,“小四是挺聪明的。”
旁边老公安都忍不住了,拿起本子站起身,对沈卫民说道:“你可以回去了。”对方只是一个热心群众,对他们的工作也非常配合,总不能一直把人扣在局里,反正姓名工作证都登记了,县城机械厂不难找。
沈卫民立刻站起来,把背篓提溜起来,“那可太好了。”再晚会儿就是太阳最毒的时候,现在回去,他还能睡个午觉,也不耽搁下午上班。
沈卫民走了两步,停下脚步,看向亦步亦趋跟在身后的邓要武小朋友,“小孩,我要回去了,你在这等等,到时候跟你程伯伯回家,不用跟着我。”
“程伯伯太忙,跟着他我连饭都吃不上,我还是想跟着你。”邓要武直接说道。
沈卫民眼中闪过笑意,“那不行,我现在要回去上班了,可没时间照顾你。”沈卫民从背篓里掏出那包肉干递给邓要武,“少吃点,慢慢吃。”
沈卫民和程振华到底不熟,也没想跟他打声招呼,再说对方正在执行任务,哪有时间理他。悄悄离开,深藏功与名。
程振华出审讯室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角落里只剩下一个小孩,怀里抱着一包牛肉干,啃得正开心
。
“团长,”王爱军紧张的站起身来,刚刚他们说了两句话,就一直在等在这。还想着能不能看到曾经的战友,却没有。其实就是有也只能点头笑笑,毕竟对方在执行任务,但是真的没看到心里还有种怅然。
“我记得你进部队就跟着李营长,当初你转业的时候,他还和我提过几次,说你走了他营里少了个神枪手。”程振华说道。
“是,我是李营长带出来的兵,那时候李营长还是我们班长。”王爱军笑着说道,明明年龄相仿,他是刚入伍的新兵蛋子,对方已经是班长,当时还闹过不少矛盾。不过军队里永远是实力说话,他们那一批都□□练的不轻。
“后来体力跟不上去就退下来了,难为李营长还夸我,没说我是个逃兵。”王爱军勉强笑笑,“程团长回去见到我们营长替我带句话,我现在在乡里民兵队当队长,训练民兵,按照的是他当初训练我们的方法。他李卫国教出的兵就是退伍也不当孬种,只要党和国家需要,就能义不容辞往上冲。”
程振华沉默良久:“你们营长最擅长近身搏击,在整个第五军里没有敌手,当初在我们整个苏联深造的队伍中,也是打遍无敌手。”当初去苏联深造的,现在都活跃在各个部队里,有一个算一个,各个都是佼佼者,能在这些人中脱颖而出,你以为靠的是什么?唯有实力说话。
“是是是,营长和我们说过,”王爱军眼中闪过怀念。
有人说男人这一辈子就要进一次军营,去感受那股热血和激情。这个过程可能很累,也可能要付出很多代价,但那些血与泪的结合,在退伍后的王爱军看来是最美好的回忆,短短几年的军队生涯,让他整个人的精神和血肉饱满起来,这股精气神会随他一辈子。
退伍几年,军队里的那些人和事,时不时还会浮现在眼前。他替这些藏在记忆中人和事祈祷,也许有哪一天他们会在街上相遇,遇到的时候还能捶着对方的胸口喊一声“战友
”。
这就够了。
“已经退伍三年,身手保持不错,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反应过来了。”
“在部队是练得太狠了,回家也停不下来,稍微歇歇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废了。”
程振华点点头:“他手里出来的兵都和他一样,是条汉子。”
“团长?”王爱军唤了一声,他觉得有些不对,团长手狠话不多,这次怎么和他聊这么多,还都是关于营长的,而且刚刚要他给团长带话,他也没说答应。
程振华却不再说,他冲邓要武招招手,“过来,我们先去和你爷爷通个电话。”
邓要武点点头,走到了程振华身边。
两人走去局长办公室。
王爱军无措的站在原地……
邓要武和家里长辈通电话,他家里一个个忙的很,不是过年家里都见不着人。这次却因为他都聚在了一起,你一言我一语的花费了不少时候,等他挂了电话,回头看他的临时监护人,只见对方眼中犹如一团黑墨。
“程伯伯。”邓要武走过去,抓着他的手。
“嗯,走吧,先带你去吃饭,再把你送去你姑父那。”
“好,”邓要武应了一声,还小小打了个饱嗝。
程振华:“……”
·
沈卫民回到机械厂的时候,正好是午饭时间。
他直接去了食堂,路上遇到了不少厂里的同事,都笑着和他打招呼,这在以前是完全没有的。估计昨晚他给合唱比赛报幕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合唱比赛确实让机械厂工人认识到了沈卫民这个人,但是让他走进每个人心里的,还是因为他昨晚说出的激励人心的那一番话,那简直是说到了所有人的心坎儿里。就是没到现场的,听人说复述这番话之后都表示认同。
为此县城报社还专门刊登在了报纸上,引起了社会工人阶级的强烈共鸣。看反响不错还专门安排记者对沈卫民进行了专访,这个倒难不倒沈卫民,而且从吕厂长那听说,做得好,正面宣传了他们机械厂,还有奖金拿。沈卫民同志表现出了十成十的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