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你是不是准备了很长时间。”
“还好。”程泊辞说。
是准备了不短的日子,不过能换到她片刻的开心,就已经非常值得。
“其实有点儿浪费对不对,布置得那么漂亮,最后只看了一个下午。”孟韶说。
她还是对那一片绚丽的景色印象深刻,兴致勃勃地告诉程泊辞:“第一眼看到的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在做梦,跟电影里一模一样,好震撼。”
孟韶的眼睛亮晶晶的,程泊辞不由自主地走了神,只顾着看她神采奕奕的模样,错过了她正在说的话。
讲话的间隙,孟韶没有收到程泊辞的回应,她停下来,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提醒。
程泊辞回过神,忽然问道:“过生日的感觉是不是还不错。”
孟韶没反应过来他突如其来的提问,而程泊辞接着说:“之后每年都过,行么。”
他没有把话说完整,他希望的是每年生日,都由他陪她过。
孟韶明白过来,程泊辞回应的是一周前约她时两人的那段对话,当时她说自己从小就不过生日,他大概以为是因为没兴趣。
“我不是不喜欢过生日,”孟韶认真地同他解释,“是我爸妈不怎么给我过。”
顿了顿,她说:“我还有个弟弟,他们更喜欢他一点儿。”
从前这些事情孟韶羞于向他启齿,觉得自己生活中的龃龉和琐碎跟他是那么格格不入,但现在她鼓足勇气,想要都讲给他听。
程泊辞并没有因为孟韶的经历离他太遥远而露出任何吃惊或不解的表情,他只是极其耐心地聆听着,听她说起从小到大,她是怎样因为父母更重视孟希而感到难过,又逼迫自己包容他们的所作所为,同时把这件事作为动力激励自己。
“你知道吗,后来我弟弟去了体校,现在回我们那个初中当体育老师了,我妈妈一直盼着他去省外上重点大学的,我才是被他们觉得应该留下当老师的那个。”
孟韶说完之后,意识到自己描述的态度好像显得过于耿耿于怀,她微微赧然道:“你看,我是不是心眼太小了,到现在都还记得这个。”
“不是,”程泊辞一贯冷冽的声音掺上了丝丝缕缕的柔和,像冰霜在晚照下消融,“你很好。”
他没有在这天跟孟韶表明心迹,不想她觉得自己陪她过生日是有目的性的铺垫。有些东西不像商场里的折价商品越快拿到越好,反而付出更多时间心力,才会更有意义。
孟韶的感情之于他,就是这样的存在。
几天后,程泊辞接到了程宏远的电话,对方告诉他周末会带他的外公外婆一起从礼城去首都,到时候几个人一起吃顿饭。
程泊辞听完,开口时语调极冷:“你不清楚我外公的身体条件不适合出远门么。”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