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一阵没反应,苏楠刚想撤回安全通道,屋里传来了一声:“谁啊?”
“换燃气表的,来看看你家的管道。”苏楠答道。
防盗门“吱”的一声打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穿着粉色睡衣,容貌平平,皮肤黝黑的中年女性,抱怨道:“这么早就来,还让人休息吗。”
“不好意思,我们要去的地方多所以早来会儿,打扰你休息了。”现在已经是早上九点多了,但是苏楠不想在这个问题和她纠缠,看过照片,苏楠确定这个女人正是苟三的媳妇儿。
粉衣服女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进来吧。”
然后苏楠在女人的引导下,来到了厨房,苏楠走的时候放慢了脚步,眼睛朝周边瞟了一下,这个房子方方正正的,一进门就是玄关,往里走是客厅,客厅两侧各有一个卧室,两个卧室的门都紧闭着,厨房就在一进门的左手边。
苏楠打开了厨房内的橱柜,露出了燃气表,苏楠在“检查”燃气表的时候,脑子飞快的运转,怎么确定卧室内是否有人,硬闯肯定不行的。
“大姐,你家的燃气管道可能有点问题?”
“怎么会呢,我用着好好的啊。”粉衣服女人有点诧异。
“别看现在没啥大问题,但是有有泄露的风险,真出了事再去管也来不及了。”
“那你赶紧给我们检查一下。”粉衣服女人对燃气的修理虽然不懂,但是她知道燃气的引起的事可都是大事。
“因为我们这需要检查的户数多,今天就来我这一个,人手不够,你家先生在家吗,我得让他帮着我。”苏楠显出了为难的表情。
“什么事啊,我不行吗?”
“一会儿我把燃气阀关了,得把这些管道卸下来一点点查,管道又重又脏,还是男的帮我好。”其实苏楠也不知道燃气检查有没有这道工序,反正站在自己身边的女人肯定也不懂。
粉衣服女人犹豫了一下,转身去从客厅穿入右手边的卧室:“建军,你快起来看看,咱家燃气有事了,快起来。”
“啥事,我这刚睡下,不是不让你喊我吗。”屋里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苏楠听到男人的声音一喜,看这女人的姿色,屋里应该不是别人就是苟三。在车里听张鹏介绍,苟建军才是他的大名,因为他原来贩毒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狡兔三窟,小心谨慎,江湖称他苟三,没想到今天这么容易就能够碰到他。苏楠很快恢复了平静,继续装模作样地看燃气表,他必须再次确认清楚才能给屋外战友发送信号。
男人极不情愿的揉着眼睛走进了厨房:“这燃气用的好好地怎么坏了?”苏楠仔细地瞅着男人,寸头圆脸,满脸横肉,身材矮胖,没错,就是这两天苏楠“朝思暮想”的苟三。
“怎么没事啊,要不你来这好好闻闻,我得把门口的工具拿过来,把阀门给关了,你们这也太不小心了,要不真出事就是大事。”苏楠话语中带着批评,边走边说。
苟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睡醒,反应也有些迟钝,他走到燃气表旁左看看又看看,内心还在疑惑关阀门怎么还要什么工具,自己也没看出什么问题啊。忽然听见门口有几声咳嗽,接着一阵杂乱声,只见自家的防盗门被一伙人冲开后立马朝他扑了过来,然后他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压住了。
“别动,苟建军,警察。”张鹏把苟三的头抬了起来,收了枪,亮出了一下警官证。
苟三被李翔宇和陈阳压住胳膊和后背,
喘着粗气。
“知道自己犯什么事了吗?”张鹏接着问。
苟三没有说话,把头扭过去一边,他认识张鹏和他的两位弟兄,这个时候喊冤也是徒劳的。
粉衣服女人听到响动,赶紧从卧室跑了出来,一看这阵仗,心里明白了什么意思了,没有大吵大闹,就一直问你们想干嘛。
“大姐,你是他媳妇儿吧,我们津港市公安局禁毒大队的,现在传唤苟建军到我们那接受调查,告诉你一声。”张鹏又把警官证给女人亮了一下,此时苟三已经被扶了起来,双手被拉到了后背,上了手铐。
走之前,张鹏呼叫了属地派出所弟兄增援,把苟建军的媳妇儿先行带到屋外,锁住大门。李翔宇也留在原地,等待田坤明的检查证。
回去的路上,张鹏当驾驶员,苏楠与陈阳分别坐在苟三的左右两边,苟三的双手被手铐锁在了身后,胳膊还被一边擒住一个,动弹不得。苏楠想起了自己的战术课内容,车内押解犯罪份子必须由警察左右将其夹住,防止犯罪份子跳车,而且要把他们的手牢牢控制住,这样他们就失去了主要的攻击能力。苏楠没想到书本的知识与实战联系的那么紧密。有人会说,犯罪分子的双脚也能攻击啊!其实,在车内狭小的空间里,他们的双脚很难施展开来,即使能蹬出去,力度也不大,而且很容易被同坐的侦查员控制住。
禁毒大队的审讯室里,苟三继续保持着沉默。
“苟建军,咱俩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既然敢抓你,就是有人点你的‘炮’,你自己几斤几两你清楚,我也清楚。”张鹏坐在审讯台前说话,他知道像苟三这种老手轻易不会张口,他在等待警察先打牌,他要摸清警察手中的牌后,再做打算,所以张鹏先扔出一点信息。苟三是黄毛的上游,智商和经验也是比他高了一个层级。
“没事啊,苟建军,你可以就一直这样不说话,你身边这帮人零口供定罪的人也不是没有。”张鹏继续试探着他。
“他家的检查开始了吗?”张鹏问一起参与讯问的陈阳。
“老田那边他们开始了。”陈阳答道。
“苟建军,我陪着你坐在这,咱们一点点磨,我们的工作就是干这的,我看看能不能给你也来个零口供。”张鹏的声音中蕴含着愤懑。
“张警官,咱们也见过几次面了,我在监狱经过教育,早就不卖散包了。”苟三终于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