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绵已经开始拍一场冲突戏,她坐在灶台前?的板凳上,抓起脚边的干草扎往灶孔塞,小?脸被白烟熏得?通红,男演员过来抓她手,她跳起来同对方争吵。
她跳起来时,布鞋踩过灰垛溅起灰尘,“凭什么?要我放弃大学?名额,凭什么?女孩子就得赚钱养家养弟弟!”
“啪!”男演员一巴掌朝她扇过来,“白眼狼!”
“情绪不错,来,保一条。”
温哲捏着对讲机,示意场记再次打板。
再拍了一条。
“小?宋,脸疼吗?”
“还好不疼,您是卸了力地,就刮了下。”
宋知绵悬着身,手背过去摸椅子,重?新坐下休息。
厚厚的冬袄把女孩裹得像一只企鹅,她坐不直,只能将腿撒开,避开灶灰仰头?透气。
脸已经分不清是妆还是热得?发红,黑色麻花辫,素面朝天的脸上被烟熏得黑一块白一块,左半边脸还被扇红了,漂亮中还带着可怜与娇憨。
小?玫将事先准备好的冰袋给她捂。
“心疼了?”
温哲走到不远处,朝旁边站着的男人道。
柯野拳起手抵在唇边,定定看?向那处,“嗯,倒也认真得?可爱。”
温哲笑了笑,“你都来我剧组兼职场务了,真不上去打个招呼?”
说话间,宋知绵似有?所觉地朝这处草垛看过来几眼。
她离得?远地势还高,人又被刚才的灶烟熏得眼酸,眯起眼寻觅半天,但?什么?也没看?清。
奇怪,这?两天她怎么总有种被人在暗处注视的感觉。
难道是她的站姐也会上树了?
第65章绵野65
被人注视的感觉持续了近一周。
但大概隔得远,时有时无,没有让宋知绵觉得被冒犯到。
她让小玫把帐篷里的冰矿泉水发给几个站姐,小玫回来说站姐都蹲在地上阴凉处,没有上树的。
宋知绵只好当自己想象力过剩了。
随着拍摄地温度不断攀升,树上也?待不了人。
岂止是树。
收工回来想坐下休息,折叠椅都发烫,鞋底像踩在一块巨大的蒸锅上,站久了都烧得慌。饶是她不要命地抹防晒,也?感觉皮肤有黑一个度的趋势。
终于?拍到了最后一场反季节落水的戏。
刚过中午最晒的时候,宋知绵跟摄影灯光配合去桥上走戏,定好了码位,剧本里长姐已经被父母强行嫁人,而她饰演的二姐苏英,则想要逃出这?个吃人的家。
跳水假死?,于?角色而言就是一种涅槃。
河水虽然浅且清,但桥有一定高度,低头?看着河水也?有些渗人。
宋知绵站在桥心,热风吹起她额上的碎发,露出白净额头?,夹袄也?掩盖不住她单薄的腰身,人于?宽河来说只有一渺。hr